('姜茗知道自己不算聪明,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愚蠢。她和这位梁总也没见过几面,没看出来对方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或者,真如那个人所说,她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总会有这些天真的忤逆的想法。她说,她这种长相清冷,但性格别扭的小姑娘,看起来就让人想欺负。没有她庇护,出去是会吃亏的。姜茗喝到第三瓶的时候,胃里翻搅,想吐。她那时候不信。现在却想,那个人说的,或许是对的。她放下酒瓶,眼角瞥到梁忠昊,梁忠昊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回去了,是那种恶趣味的,让人作呕的笑容。头也开始疼,姜茗垂下眸子,就在她准备喝第四瓶的时候,叩门声响起。砰砰砰三声,极富节律。把这嘈杂的氛围一下盖了过去,有人去开门,所有人目光都往门口看了过去。门外人的声音传进来。“你好?”梁忠昊站起来,脸色飞速挂满笑容,“盛总?”姜茗呼吸一滞,那个人在众人拥趸下缓缓出现在门边,明明只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却仿佛天神下凡。“啊真的是梁总,”盛初棠走进来,不着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周围,在看到姜茗时眼神一暗,转瞬又换成姜茗最熟悉的那个温柔的笑,“刚刚他们说看见您和张导也在这边,咱们好久不见了,我就想着过来敬您一杯。”姜茗怔怔看着,梁忠昊已经快速迎了上去,“盛总这话客气,苏导也来了?确实好久没见了,上次合作是几年前的事了?”“快五年了,”盛初棠微笑着,再一次缓缓的看了眼周围,“梁总这儿很热闹啊,在办庆功宴吗?我们是不是打扰您了?”“不不不,”梁忠昊笑得十分真诚,让开位置请盛初棠一行人入座,“盛总苏导大驾光临,简直蓬荜生辉!怎么会打扰?”盛初棠走过去,轻飘飘看了眼姜茗,又看了看她身前摆的酒,“这是在做什么?”她带了许多人,每个人都往这边看了一眼。里面有许多人,姜茗也认识,一些圈内的有名人士,还有一些是盛初棠工作室的合作伙伴。方才的气愤恶心现在全成了难堪,姜茗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他们刚刚才在典礼现场见过她。梁忠昊笑笑,拉开主位的座椅,“没什么,一点小事,盛总请,好了姜茗,你可以走了。”他的语气和刚刚完全不一样,温和得就像……盛初棠。姜茗手上还抓着那只酒瓶,死死抓着。那一刻,她在想,地上为什么没有洞呢?她还得顶着这些目光走出去。梁忠昊这么说,盛初棠就没有多问。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姜茗低着头,刚刚克制住的颤抖,这一刻无论如何也忍不住,手指在轻颤,她握紧拳头,微微鞠了个躬,“谢谢梁总。”梁忠昊笑着摆了摆手,“嗯,去吧。”姜茗没再说话,低着头颤颤往外走,交谈声乱七八糟的萦绕在耳边,没有人注意她,真好。她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不期然对上盛初棠的眼睛。轻轻一眼,姜茗瞬间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你不回家,就是为了来这儿找罪受?第4章 热搜那道眼神将她看得透彻,一丝.不挂,无所遁形。姜茗站在原地,嘴唇不自觉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冷涩的空气掠过喉间,直直划进心口,凉得发透,那一刻,姜茗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又疼又闷。梁总在她身边,低声温和地说着什么。她嘴角依旧泛着那抹温柔的笑,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冷漠,或许还有一丝揶揄和不耐。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她和那个梁总,在盛初棠眼里,都是一样的小丑。她才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她不需要在乎。姜茗抿了下唇。僵硬地带上了门。盛初棠和她,她和盛初棠。姜茗经常会想,如果不是盛初棠被迫抚养她,她和盛初棠这样的人,应该永远不会有交集。盛初棠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远远看着,会被她散发的光芒吸引。然而一旦靠近,就会触碰到她里里外外结满的寒霜,被冻伤,被逼退。她那样的人,好像长了一颗石头做的心。“姜茗。”姜茗抬头,“冯露姐姐?”冯露站在另一个包厢门口,偷偷开了条缝儿冲着她招手,“姜茗,这里,快过来。”姜茗愣了愣,后知后觉看了眼四周,走廊上没有人,但头顶监控的灯亮着,姜茗假装往前慢慢走了两步,用手指悄悄指了指上面,做口型示意:“有监控。”冯露说:“没事儿。”姜茗脚步很慢,脸上仍有顾虑。这小孩儿,比棠姐规矩还多。冯露索性出去一把拉着她进了包厢,“不要担心那么多,这些小事棠姐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怎么样?喝了多少?难不难受?”冯露手上拿着一袋子药。包厢里没有别人,看来除了冯露,大家都跟着盛初棠去了她那边的包厢。姜茗眨了眨眼,满眼都是茫然,“你们怎么……”她有好多话想问,在说出口的瞬间,全部憋了回去。冯露作为盛初棠的助理,她做的,自然是她授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