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若表现出来,身旁的人又得多因她伤怀一分。 “奴婢倒要去瞧瞧她有多厉害。” 双梨转身时眼睛里已淌着泪,“小姐说她有本事,可小姐从小到大花了多少功夫学琴棋书画,奴婢都看在眼里。小姐何处比不上她?凭什么她把小姐一辈子毁了,她能过得这般如意?” 双梨连连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柳然见她实在难过,无奈答应下来,但不忘警告道:“若是你有违适才的话,我就将你发卖出去。” 医馆比她想象中更有排场,牌匾上“禾安堂”三个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睛疼。 有看热闹的,亦有真心瞧病的。 另一人压低声音回道:“听说她是给皇后娘娘瞧过病的,差不了。” “大家伙儿都这么说,她要是拿这事骗人,让上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被诛九族啊。 双梨闻言更是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时鸢和杜莫的绯闻 她照例去皇后宫里请安,一路上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都说不上的奇怪。 保险起见,苏棠回乾祥宫之后,找来自己在宫里的八卦通小秋。 明显原话应当比不清不楚更难听。 倚在软榻上的苏棠瞬间坐直,“把你知道的细说来。” 小秋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不过有不要命的传是娘娘指使时鸢姐姐搭上杜莫公公,好借太后的势。” 这些人平时议论她也就罢了,现下不光毁了时鸢的清白,还牵扯到太后。 时鸢听到此处再不能保持平静,跪在苏棠面前,“是奴婢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请娘娘责罚。” 时鸢起身,仍是一脸凝重。 雇水军影响舆论方向,这招她熟。 “前两回都是在表兄的住所附近,除了他的徒弟,奴婢未曾见到其他人。此外……”时鸢恍然抬头,“上次奴婢在内侍省外同表兄讲了两句闲话,转角便遇到了楚禾姑娘。” 再者她家里出了事,已经有阵子未曾进宫,谣言却是最近才传开。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线索,你派人去查查楚禾每回进宫的行踪,以及出入的时辰。” 沉鹭接过时鸢放下的扇子站到苏棠身边,犹豫了半响轻叹道:“娘娘近日为掖庭的事操劳不断,却还总有人不安生。” 沉鹭失落道:“可惜奴婢都帮不上娘娘。” 一则时鸢毕竟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二则她其实想保护这个从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姑娘不被这些事侵染。 苏棠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有话直说的姑娘,不然长此以往积压下去,沉鹭只怕会心生不满。 沉鹭这才展颜一笑,“奴婢明白。该到两位小主子回来的时辰了,奴婢先去差人备上茶点。” 苏棠拗不过,只能边听姩姩弹琴,边听萧韶鄞背书,她被迫一心二用,感觉自己才是在做功课的那个。 姩姩随着年龄增长和身形发育,已经初具少女情态。 萧韶鄞的两颗门牙重新长出来之后,身量也拔高不少,行动之间隐可见天潢贵胄之资。 她正出神,琴声渐弱。 苏棠捏捏她白皙嫩滑的小脸,“自然好。” 姩姩像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儿臣明白。” 而后萧景榕又就着萧韶鄞适才背的文章问了他两个问题。 在苏棠看来萧韶鄞可以说是对答如流,萧景榕却还是从中挑出了两处不严谨的地方。 萧景榕将苏棠的神情尽收眼底,侧目问,“觉得朕太严厉?” “他们力薄才疏,未来便护不住想护之人。”上说得是。” 没过多久,时鸢进来回禀楚禾的行踪。 “也就是说,她见过你之后,还在宫里逗留了一阵。”苏棠摸着杯口边缘,“你在内侍省附近遇到她……看样子还真得要你表兄帮忙才行。” 杜莫却没那个耐心。 杜莫的亲信将桑楹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禀报,末了又没忍住提醒道:“师父,她毕竟不是普通宫女,谣言的事德妃娘娘已经出手解决了,咱们……不若再试探试探?兴许她背后有人指使……” “可咱们要是动手,皇上那边势必会……” …… 苏棠远远瞧去,席上的年轻人明显比往年多出不少,想来是对士子们的激励。 不过宴会总归是那么些换汤不换药的流程,苏棠也并无多大兴致。 “臣妇有一事想请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坐于高台,应下她的请求,“呈上来。” 命妇交给身边的宫人,再层层递上去,确认无异常后方交到皇后身边的荷露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