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就会可劲逮着她霍霍。 很多事情都得慢慢来。 好巧不巧,又是那姑娘在被打,但这次不止她一人,另外两个稍年长些的妇人也一人挨了一棍。 这一次打人的老姑姑看见苏棠倒是装模作样行了个礼,“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 “奴婢姓冯,单名一个梅字。”老姑姑介绍完自己,以为苏棠又是来发善心的,主动解释起来,“并非奴婢有意苛责她们,实在是她们太过懒怠,奴婢怕误了活计。娘娘要是心慈让奴婢停下,奴婢自当从命。” “本宫知道冯姑姑是讲规矩,遵上命的人。”苏棠夸了眼前的老姑姑一句,紧接着似笑非笑地问,“不知姑姑上回见了本宫未曾行礼的罪名怎么算?” 还专程回来秋后算账。 好一招不知者不罪。 苏棠也不恼,抬手示意对方起身,“冯姑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情有可原,本宫自然不会怪罪。只是别因此耽误差事,若是力不从心就无需勉强,合该早些领了银子出宫颐养天年才是。” 言外之意,你管不着。 冯姑姑脸色立马转青。 苏棠看着冯姑姑便秘的表情,忽然有种狗仗人势的快感。 冯姑姑恐怕咬碎一口黄牙也没想到她能摇身一变成为她的顶头上司。 罚还是能罚,但很容易惹人非议,说她管得太宽。 冯姑姑心知若是让别人来做,不就等同于让人顶替她的位置吗?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冯姑姑果然是有本事的人。”苏棠示意时鸢递上赏银,“冯姑姑既是自愿,本宫不希望听见不该有议论,想必姑姑凭姑姑的威望,必定不会让莫须有的谣言出现。” 苏棠自知有些事急不得,也不打算一口气将掖庭所有部门肃清干净,出了织作坊之后便沿着廊道离开掖庭。 嘴里都连连喊着“阿娘”。 萧韶鄞这两年不再会随意抱她,但一双小爪子也是攥着她的裙摆不放手。 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们分别这么久。 她牵着两娃进到里面才发现萧景榕这尊大佛正板板正正坐在书桌前,怀中是力宝,他正握着小家伙的小胖手教他练字。 萧景榕一边写字,一边沉声质问,“你们先生教的礼仪便是如此?”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这就是宫里的规矩,苏棠也不好出言维护两娃。 苏棠发现小孩似乎都很听萧景榕的话,就连丁点儿大,正是该闹腾的力宝在他怀里也安分得很。 “听闻你给皇后请安过后就去了掖庭?” 结果力宝蹬着小短腿从萧景榕怀里滑下,端起案几上的玉碗朝她走过来,“阿娘,吃。” “坐下吧。”萧景榕没跟她有过多眼神交流,只是低低吐出三个字。 苏棠端着碗坐下,莫名有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即视感。 似乎不努力拼事业都对不起他们。 因为相处时间长了的原因,苏棠习惯在萧景榕面前食不言,虽然寝不语貌似完全没做到。 结果转头就对上萧景榕略显奇怪的眼神。 无语的同时,苏棠也怪自己把他带坏了,让他青天白日都能往那方面想。 结果萧景榕似乎误会得更严重了,放下笔轻轻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只能怪他那张脸和那双手都招人得过分。 萧景榕静静聆听,偶尔根据他的思维提出一些建议。 她强行憋下来,先问萧景榕的意见,“臣妾服侍皇上小睡一阵?” 楚禾的误会 杜莫拦住她,“你当真是利用完就忘了你哥,没良心的。”这可是外边儿。” 我略尽绵力是因为你家娘娘尚且还有价值,否则我顶多拉你出泥潭,不会上赶着蹚浑水。” 其他人看似风光,原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再如何花样百出,照样得受他们操控。 杜莫接过帕子拭去头上的汗水,“所以我得进宫不是?外头哪能日日都得供冰?” 他生得清秀,又通文墨,自然比寻常太监强上百倍,所以在宫里节节高升,年纪轻轻便做到内给事的位置。 只是并非人人都能接受男子靠做阉人上位,不论她表兄有何苦衷,外面的人到底只能看见表象。 时鸢轻蹙眉头收回帕子,“你下次回去好好跟表叔表婶解释,时间久了,他们总能释怀的。” 好巧不巧的是,时鸢转角又遇上一人。 她出于礼节颔首,随后赶忙加快脚步离开。 怪不得当时那太监会阻拦自己留在太后身边,原来早有人从中作梗。 她见时辰尚早,不急着出宫,找人递了个消息,随后在僻静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