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一家赌坊,里面乌烟瘴气的环境让苏成眉头一直没放松过。 苏成正想拒绝,韩禧却笑着应下,“行。” 掷骰子的男人得意起来,主动加重赌注。 掷骰子的男人怒了,“搞事情的?” 掷骰子的男人甩甩脖子,示意韩禧跟上,“你小子有种。” 好在韩禧没多久便大摇大摆出来了。 “三把全输。”韩禧双手一摊,“有求于人嘛,总不能不给人面子,就当花钱买消息咯。前面赢只是为了见他们管事罢了,否则他们见我们两个毛头小子,根本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 “不是赌技,纯靠运气。我打小运气就好,博彩没输过。过年那些设关扑的摊主看到我都得跑。”韩禧炫耀完了没忘说正事,“那男人的赌债已经还清了,只不过是用银子还的。 林珣的计谋 “那男人不久之前果然跟黑市那边的人卖过沉香。他一屁股赌债,怎么可能拿得出沉香这种东西?肯定是从他爹那儿偷的,眼见他爹要去找人对质,他心一横干脆杀了他爹一了百了。” 另一边林珣听到案子出现反转的消息,坐不住去找濯缨先生汪度。 林珣却面露急色,“现在人人都知案子是弟子查的……若是被翻案……弟子的名声……” 林珣这才微微吸气,平复急躁的心情。 林珣眸子微转,“弟子明白。” “请先生明示。” 林珣直挺挺跪下,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弟子知错。” “你错在哪儿?” 汪度却在他开口之前给出答案,“你错在斩草不除根。” “不会?你确定你那两个朋友不会信?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夫能知道的事,别人也能知道。”汪度笑着看向林珣,“你恐怕还不知道苏成的姐姐是谁吧?” “凭他姐姐今时今日的地位,只一句话便能让你永无翻身之力。”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成身后的人会恐怖如斯。 林珣沉吟片刻后作揖,“封子炎出来之后在京城混不下去,应当会回老家,他老家在州,势必要途径山匪横行的霖川山道。山匪作乱,他一个文弱书生自然无力抵抗。” …… 林珣看准时机找到柳寺丞。 柳寺丞皱眉沉思,最后终究松了口,“你说该如何?” 很快西域商人杀人案真相大白。 知道消息的韩禧气得拍桌,“他娘的,柳盛栖他叔叔这瘪犊子够精的。他们大理寺还好意思说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 “兴许他起初没想到这一点吧。” “但你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他,咱们根本想不到老人其实在临死前留下了证据。如果没有这个决定性证据,是无法给老人儿子定罪的。不管林珣是不是有意隐瞒,这都是他的本事。”相较于韩禧的愤怒,苏成淡然地反省起自己的不足。 他一直以为林珣专攻明经科,没曾想他在明法科也一样很有造诣。 “所以,咱们也得更勤奋些才是。” 苏成颔首,“也好。” “什么情况,走这么早?” “有人追杀他是咋的?连夜逃跑?” 韩禧下楼问客栈的掌柜,“掌柜的,楼上地字六号房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他一个人?” 封子炎之死 得到的回复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在地上,从年龄和相貌来看,正是二位要找的那人。前面有好几个山匪策马离开,我们确定山匪走远上前一探,那位公子已经没气了。” 马夫答道:“关云寨二当家天生白发,右臂有条很长的蛇状伤疤,虽然隔得远,天色也有些暗,但我俩都看见了,应该不会错。最近朝廷多次派人剿匪,所以关云寨的山匪很少到山下的村子里去打劫,基本都在山路上蹲守,他遇到也不奇怪。” 苏成捻着手指,“封子炎死得很怪。他如果白天走兴许山匪还不至于如此猖獗,倘若在没人逼他的情况下,他会因为什么急着离开客栈?” 苏成和韩禧对视一眼,都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苏成摇头,“之前从未听说他还有什么远房亲戚。” 苏成起身,“我得把这事跟阿姐说一声。” 往坏了猜,从远房亲戚开始就是一个局。 利用封子炎的走投无路和山匪的贪婪,一步步实现杀人灭口的目的。 苏棠此刻无比希望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干脆直接找人把林珣杀了一了百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