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对，本王要去……” 他到时已经有好些人围着榜单。 排名由好到次分为甲、乙、丙三等。 小寿王非常自信地从甲等开始找自己的名字。 小寿王瞪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找。 “丙等六十五。寿王殿下那是不是您啊？”白允晟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讲出来。 一股热气从他身上一路蔓延到耳根。 然而耳边的声音彻底击碎小寿王的美梦，“白公子，恭喜啊，又是甲等第一。” 小寿王从未想过自己和白允晟会是甲等前三，所以看的时候压根儿没过脑子，现在回过头看，甲等下面的第一个名字不是“白允晟”是谁？ “殿下不用在意这些，不论他们如何用功，您将来的地位不照样在他们之上吗？只要您身份够贵重，他们都得对您俯首称臣。”伴读沈周赶忙在小寿王身旁安慰。 沈周刚说完，小寿王就发现一个更残酷的现实，沈周的名字也在甲等靠前。 白允晟的狗腿子们看他的表情都特别钦佩，跟沈周的眼神一点儿都不一样。 可他说得对啊，不管怎样自己的地位都在这些人之上，何必要每日在这儿苦哈哈地听学？ 苏棠一月之后才从杏子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 “也没四处去玩？” 苏棠直觉不对，小寿王的性格向来不服输要面子，一次失败不至于被打击成这样吧？ 苏棠想了想对杏子道：“你让寿王来找本嫔。” 这是没脸见她了？ 她正皱着眉头沉思，忽然感觉自己的脸被捏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萧韶鄞。 小崽子露出标志性委屈表情。 小崽子窝到苏棠怀里，滚来滚去半天，似乎才勉强原谅她，奶声奶气说出一句话。 “嗯？”苏棠震惊脸，这是正常小孩能有的逻辑能力吗？ 萧韶鄞表明自己有办法之后，连说带比划地让乳母抱着他跟杏子一起去找小寿王。 她只好又多派了几个人保护小崽子。 苏棠在宫里焦灼等待，不自觉端起杯子一口又一口地喝水。 “阿娘。”小崽子嘴巴一瘪，把自己玉色短褂的下摆牵起来给她看。 她视线来来回回扫过三四遍，才终于在竹叶刺绣上找到一滴暗色的泥点子。 苏棠捏捏小脸，“不气不气，让乳母抱你进内室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苏棠正要问跟着的人发生了什么，外面就传来小寿王怒气冲冲的咆哮，“混小子，你给本王出来！” 苏棠挑眉，这小崽子还真说到做到让小寿王过来了，而且还小寿王自己主动的。 “奴婢见过娘娘。”杏子紧跟着进来给苏棠行礼，待苏棠示意她平身后，赶忙拿着手上的帕子给小寿王擦头发，“殿下好歹等奴婢把泥擦干净再出门呀，让外面的宫人瞧见实在有损威仪。” 因为……小寿王的头发上全是棕灰色的泥渍。 这小崽子哪里是帮忙，分明是借着帮忙的名义报复呢。 “是嫔妾的意思又如何？还以为寿王殿下要一辈子在自己殿中当缩头乌龟呢。”苏棠端起茶杯想装模作样来一口，发现刚刚喝完了，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苏棠闻言眉头微蹙。 哪怕苏棠还是个才人的时候，他也没说过这话。 “嫔妾知错。”苏棠决定以退为进，摆出疏离恭敬的姿态行礼，“若殿下要降罪，嫔妾领罚。” “往日是嫔妾目无尊卑冲撞了殿下，日后定然改过，也绝不再轻易打扰殿下。” 这跟他预想中他来暴打混小子然后被老女人教训一顿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呀。 “本王……走就 苏棠叫住准备跟上去的杏子问：“你上次说寿王身边有新宫人，他们可还安分？” “行，本嫔知晓了，你快去跟着他吧。” 她可以想办法查，但……这无疑是把手伸到了前朝。 而小寿王到底身份敏感，虽然她一直感觉萧景榕对这个堂弟并无敌意，但皇帝的心哪里能轻易被人看透。 万一这次真要涉及到皇权之争，不得惹一身骚？ 不过他上次还教育了小寿王一顿板子，应该……不至于吧。 苏棠本以为她把萧景榕当做一个帅气多金的长期饭票，日子也能得过且过。 摆在眼前的问题左不过是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