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寿王踌躇着接过,猛咽口水,但没有动筷。 小寿王拨弄着碗里的肉片,终究没忍住吃了一口。 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这是我们才人自己做的。”时鸢给她递上一杯茶答道。 “那是我们才人心肠好,我们也就不用整日战战兢兢的。”时鸢微微一笑,“她不单做给自己吃,我们时常也跟着有口福呢。” 要知道其他嫔妃见了寿王殿下都恨不得避开十丈远,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小宫女恭敬行礼:“才人若是不嫌,可以唤奴婢杏子。有劳才人照顾寿王殿下。” 苏棠无语。早知如此刚刚那顿火锅还不如喂狗。 “寿王殿下要是再拿虫子来,妾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苏棠做出摩拳擦掌的样子,“把别人不喜欢的东西带到别人家,是不对的,知道吗?” 有孕 最近在小院的日子过得太安稳,她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她肆无忌惮的清闲日子,意外来得突然。 “咕噜噜……好。”苏棠还在漱口,突然意识到不大对,“今儿是几月初几?” 苏棠腾地直起身子,呼吸顶着喉咙,脑子飞速运转。 不会吧。这宫里不该有人给她送什么麝香镯子,避孕手串之类的吗? 时鸢上前在苏棠耳边轻声问:“才人可要传太医瞧瞧?”她和不谙世事的沉鹭不同,显然已经想到这种可能。 本以为跟往常一样走个过场罢了,没曾想今日还有个重磅消息。 皇后既然当着众妃的面宣布,便证明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绝无余地。 若是姩姩将来也被迫和亲,苏棠不敢想自己得有多崩溃,但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求萧景榕别那么狠心。 “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似是喜脉,但月份尚浅,过段时日微臣再来替才人把脉方可确认。” “下去吧。” 别人有孕皆是一脸高兴,她倒像遭了霉运似的。 苏棠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皇帝,收拾好心情回道:“妾身就是高兴懵了。” 苏棠见人都出去了才凑到萧景榕跟前,幽怨地看着他。 “妾身怕痛……”苏棠本来不想对萧景榕撒娇,毕竟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她还比他大几岁。 萧景榕视线划过她尚还平坦的肚子,他并未见过女人生孩子,但古来女子皆以传嗣为任,哪有叫苦的道理?况且这也并非是头胎。 什么?说她娇气? 苏棠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妾身娇气?难道仇氏难产而死,也是因为娇气吗?” 苏棠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是到头了,她双腿一屈,跪在萧景榕面前,等候他的怒火。 如果她现在闷不作声把孩子生了,不光她自己委屈,将来宫里孩子多起来,她一个才人的孩子也不见得能得到重视。 这是皇室,由不得她不瞻前顾后。 “起来。”萧景榕沉默半晌,沉声吐出两个字。 “你怎么敢?”萧景榕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眼角的肌肤,淬了冰的声音下隐隐透着无奈。 他对她的防备多于其它一切感情,毕竟王权之下总免不了有牺牲品。 皇后是他的正妻,她替他掌管六宫,他会体谅她的身体不让她受生子之苦。 ……偏生此刻的心疼是真的。 “怕什么?咱们的孩子自会平平安安出生。”这句话说得低沉而有力,其中的威严感让人生不出反驳的勇气,“朕会找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太医照顾你这一胎。” 萧景榕睨她一眼。 又成功苟活一天。 “哪有人咒自己的孩子不聪明,不乖巧的?” “又浑说。” 白雪公主 十月末,太医确诊她怀孕,苏棠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沉鹭和时鸢告诉小寿王她肚子里装了宝宝,不能受惊吓。 苏棠哪里会因为黄口小儿一句话破防,眼睛虚开一条缝讽刺道:“哦?寿王殿下小小年纪也懂什么是漂亮?” 苏棠也来了两分兴趣:“那寿王殿下给妾身形容形容她长什么样?” “她……她……”小寿王第一次感受到平时没好好学习的词汇匮乏,“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小寿王惊奇地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时鸢担忧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才人这是怎么了?可别笑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