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得不被迫开始朗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性……” 在她停的地方,萧景榕就会用清朗的声音给她念一遍。遇到比较晦涩部分,还会把其中的典故和含义解释出来。 他自己也未停下,执笔的手动作沉稳流畅,眉眼处皆是冷峻。 “你是三岁的稚童吗?” 萧景榕上一本册子看完了,抬头拿下一本的时候把她抓了个正着。 嗯嘛嘛,没关系,她能圆回来。 “想要?”萧景榕摩挲了一下那枚扳指,修长白皙的手指和翠绿配在一起格外养眼。 萧景榕没想到她一点儿都不推辞。知道她爱财,没想到贪得这么直接,倒是让人反感不起来。 苏棠一听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送给她吗? 但苏棠记得她经历过一个叫做九年义务教育的东西,背了足足百八十遍。 萧景榕颔首:“待我看完这折子便开始。” 等萧景榕放下手中的折子,她故意皱眉抿嘴,扭捏地把书放到一边,犹犹豫豫开始写。 萧景榕见她十分安静,往窗边一瞥,恰见微风吹起女子鬓边不加繁饰的碎发,好似朦胧雨色中盛放的荼蘼花。 虽说过去他就甚少关注苏氏,但无论如何也很难把眼前人和从前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内里的感觉始终不一样。 萧景榕看着虽然丑了些,但一字不差的内容,有什么东西似乎呼之欲出。 她虽然坦然接受了新的身份,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扮演原主,不可能永远在这个世界封禁她的思想,她的认知。 像她这种身份对他构不成威胁的小人物,倘若能让他高兴,其实他不太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把控全局。 大不了他把她当妖怪一把火烧了,也好过她憋屈过一辈子。 苏棠讨好地眨巴眼睛:“谁都没有殿下讲得好,推陈出新,让妾身醍醐灌顶。妾身喜欢听殿下讲学。” “丑。字帖白抄了,每日再多加一篇。” “怎么能是白抄呢………”苏棠不允许有人否认她一整天的劳动成果,“都是妾身对世子的肺腑之言。” “雨停了,回吧。” 苏棠撇嘴,这么经不起调戏,那枚扳指她也不敢主动索要,只能灰溜溜离开。 流氓兔荷包 正好上次那块拿来练绣技布还没用完,苏棠打算在上面绣个兔子做成荷包。 鸦青的底色搭白色的兔子刚刚好。 苏棠想得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挺有难度,绣一颗圆润的头对她来说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来来回回废了好几块布,针磨得她手都痛了,才算勾完一个轮廓。 苏棠做完她的荷包已经是十天后了,成品她还挺满意的。 虽然苏棠知道他不止自己一个女人。但听到仇锦月怀孕这个消息还是挺膈应的。因为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象他们亲密的情景。 “世子赶紧去瞧瞧吧。”苏棠把姩姩抱到自己怀里。 “爹爹不留下来吗?”姩姩奶声奶气地问。 姩姩也知道,爹爹一来,通常就要占了她的位置和阿娘一起睡。 姩姩歪着头问:“阿娘怎么不生弟弟妹妹?” 她亲亲姩姩的小脸:“阿娘有姩姩一个小宝贝就够了啊。” 苏棠乐开了花。 叶舒云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又象征性地送了她一些吉利摆件和珍贵补品。 仇锦月让丫鬟收下,难得没嘲讽两句她送的礼寒酸。 苏棠也不是刻意注意她,只是文氏比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稍微圆润了一些,不像之前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更加漂亮了。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就这一点苏棠还是挺羡慕的。 丰满的美人不少,但苏棠还是比较习惯前世的身材。 沉鹭是被家里卖到王府当差的。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都觉得大鱼大肉才是好,大屁股好生儿子。 沉鹭看了看自家娘子,好像确实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好姑娘,别但是了,咱们顺其自然吧。” 苏棠接过糖画把签子插进茶壶里:“姩姩睡了,现在天凉,放到明天也能吃,她明天起来肯定高兴坏了。” 萧景榕接过,凑到烛光下。 “像你。”萧景榕淡定给出评价。 下一秒,萧景榕就直接给她当头一棒。 这厮还真一下体会到流氓兔的精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