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沉默不语。 说着他生怕苏乔误解，赶忙补充，“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还是朋友，你不能不理我。” 他答应得太快，反而让卫西愣了一下：“你答应了？” 卫西：“我以为你会拒绝。” 卫西：“可能知道你不会真的拒绝。” 卫西又咬了一口饭团，从旁边盯着他，小声问：“我要是给你打电话，你会故意不接吗？” 卫西：“发消息给你，也会回复？” 卫西：“我要是去上海找你玩，你会陪我吗？” 卫西对这些回答不太满意，苏乔留了足够的空间，没能保证什么。 一步步来吧。 苏乔：“他们是为你好。” 苏乔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苏乔想了一下，说：“你去见一见医生，没什么影响。” “他这么说的？”卫至承问。 外公和卫至承也不是不能理解卫西对这件事的排斥，对他来说，部分失忆不是什么大事，却被亲人当作精神有问题，逼他去看医生，换了谁都不会坦然接受。 苏乔：“外公，我觉得，他不想去，就别去了。” 苏乔：“我和他聊过，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既然这么抵触，强迫他去，效果也不会好的，不如暂时先不管他，如果以后还有异常情况，再想办法。” 苏乔在医院里待到医生查房就走了，离开前，卫西执意要去送他，并且不让小叔跟着。 苏乔：“是。” 苏乔：“……” 这个时间，是病人探视的高峰，大批亲友朝住院部走来，人潮汹涌中，苏乔逆向而行，晨光在他头发上跳跃，细碎的金色。 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人流不停涌来，和他擦身而过。 那么久时间，但凡他能多多在意，他们或许不会走到今天。 国庆节之后，是短暂的秋天，没多久，天气转冷，两场雨之后，上海彻底入了冬。 开学以来，大家忙着学习、兼职、课题，很久没有聚齐吃过饭，说好今天一起去外面吃火锅。 周天明去图书馆借书，秦东想买点零食，问苏乔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秦东：“哦，是不是卫西？” 得到苏乔肯定的答复之后，秦东笑着说：“那就算了，我自己去。” 天气冷，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露出白色毛衣的领子，整个人高而挺拔，肩宽腿长，加上那张脸，走过来的路上，不时有人报以打量的视线。 苏乔：“和同学吃完饭，刚回来。” 两人一起朝对面的小吃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