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答应了。 因为他不在意。 那时的苏乔，知道卫西不爱他，但他当时已经走了很远，他觉得自己再也回不了头。 他的亲人去世，不是免死金牌，不代表他做那些事，就是正确的。 这样想着，再次开口时，苏乔的语气平静了许多。 卫西：“如果我一定要，你打算怎么办？” “好啊，没什么不好，对我来说，怎么过都一样。”卫西原本笑着，说到这里忽然话风一转，“可我在那弄丢了一些东西，我要拿回来。” 卫西：“事业、公司、钱、仇恨、报复。” 苏乔安静地听着。 苏乔心想，不愧是你。 苏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的的确确帮不了你。” 苏乔：“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确实想避开你，看在外公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还是同学。” 不同意，就—— 一个独立的人，想做什么说什么，是自由，苏乔没法干涉。 或许是太过了解这人，卫西的回答，苏乔毫不意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卫至承还在医院和医生叙旧，没有出来的迹象，但苏乔觉得，他是故意留出时间，让他和卫西单独解决。 卫西跟上来，问：“你想做什么？” 很快有车子接单，等了两分钟，白色的新能源车过来，停在跟前。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他问：“去哪？” 卫西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忍不住笑了一声。 一路很安静。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回进入，格外顺利。 凌乱的垃圾，呼啸的冷风，还有隐隐约约又绵延不停的狗吠。 卫西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 苏乔深深呼了一口气，将揣在口袋里的两只手拿出来，低头看着黑乎乎的地面：“你不信、也不认可我的话，那就用你的方法，再试一次吧。” “我从这里跳下去。”苏乔说，好像说一会去炸个淀粉肠，“我要是死了，自然没什么好说；我要是活下来，你以后，都不要再找我。” 天气实在太冷, 临风而站，苏乔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成了冰块。 原本就站得离边沿很近, 三步之后，他的右脚已经悬空一半。 苏乔索性闭上了眼，抬起左脚。 最后一步。 苏乔接连两个踉跄, 被卫西扔到后头，差点没能站稳。 苏乔坦然回视：“为什么拉我？” 苏乔：“怕，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法子。” 而且虽然强装镇定, 颤抖的双手分明昭示着内心的害怕，走到最后两步时，脚步越来越慢，仿佛下了很大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