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卫西忽然开口。 卫西：“其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卫西：“不行，就现在。” “那不如这样吧。”卫西把右手搭在楼梯上，“我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没死，那我问你的问题，你就要如实回答。” 苏乔呆住了。 苏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西跳下去了？ 只是为了逼他说实话？ 脑中转过千般念头，纷繁复杂，思维拧成一团麻花。 卫西，是不是死了？ 他怎么跟外公交待？ 楼梯太窄，他再走一步，就能看到下方场景。 苏乔浑身发凉，如同坠入冰洞，寒冷刺骨。 风似乎更大了，拂过面颊时，犹如刀子割肉。 视线也同时滑落，落在下方。 如果卫西没事，他就…… 睁开眼时，他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真狠。” 甚至，可能连碰擦都没有。 苏乔曾在书上看过，有的人的笑如山川河流，见之，令人心旷神怡。 苏乔深深换了两口气，觉得肺部胀痛不已。 卫西见他动了，也跟着转身，继续下楼。 下了楼，站到平整的地面上，苏乔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苏乔打量了一下周遭，朝斜前方跑了十几米，停在一块倒塌的广告牌前，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单手抓住广告牌一角，似乎想把它抬起来，但一只使不上太大劲，抬得很吃力。 是一只很小的狗，黄色、瘦瘦的，微弱的光亮下，能看到它圆溜溜的双眼。 苏乔抱起小东西，放进刚刚解下的围巾里。 卫西想起来，他跃出楼梯前，听到了巨响和某种惨叫，应该就是这个小家伙。 这个人就是这样，看到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苏乔：“不用了。” 天气实在太冷了，少了厚厚的围巾，清瘦身形在夜色中愈发单薄。 钻出围挡，一辆车等在那里，车里的人看见他们，从驾驶座下来，喊：“终于出来了。” 那人主动对苏乔说：“这位同学，你好，我叫卫至承，是卫西的叔叔。” 卫西走上前：“是小叔，比我大十四岁，你可以叫他的名字。” 苏乔当然没这么自来熟：“谢谢卫大哥，这么晚，麻烦您了。” 三人上车，卫至承从副驾驶上拿起一个保温箱：“里面有牛奶，喝一点，这么冷的天气，容易感冒。” 牛奶还是温热的，握在手里很暖和。 卫至承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己侄子，慢慢发动车子：“别客气，你们两个小孩这么晚来这种地方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