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无奈,只得出去。
才要下楼,便被一个侍女撞到,水盆里的水大半都泼到了顾惜年身上。
水盆也没拿稳,只听“哐啷”一声,便将不少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见这大厅突然安静,顾惜年略微尴尬的看了眼楼下注视着这边的人,又看向那盯着自己仿佛见鬼的丫鬟。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是奴婢眼瞎,撞了小姐,小姐别怪奴婢。”
见她看向自己,丫鬟急忙慌跪在地上认错,顾惜年拍了拍被泼湿了的衣服,倒也没怪罪。
“没事。”
说着,便继续下楼。
顾惜年回到厢房里时,苏辰见她一身湿,傻了眼。
“你干什么去了?让你净手你跑去沐浴了?”
顾惜年瞪他一眼,将湿了的裙子撩开,坐下。
“方才出去遇到个拿水的侍女,撞上了。”
这边,包厢中在用着膳,那方才泼顾惜年一身水的丫鬟却是急忙出了仙客来,去了锦绣坊。
锦绣坊中,陌封驰让叶承欢挑自己喜欢的首饰,后者却是说什么都一副不愿意陌封驰破费的模样。
正当陌封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丫鬟急急跑来,在叶承欢耳边低语几句。
“真的是她?”
小丫鬟尚且气息不稳,听见叶承欢说的,忙点了点头。
见此,看了眼仔细看首饰的陌封驰,低声吩咐,“找个腿脚麻利的,盯着她,看看她住在哪里。”
“是。”
顾惜年与苏辰二人出了仙客来后,闲玩一番,方才回府。
而当他们进了苏府的门,不远处便有人默默离开。
才到府中不久的叶承欢,打发了怪她和陌封驰出去不带自己的叶熙夏,正坐在梳妆镜前一一将发髻上的发簪取下。
“小姐,方才下面来报,说人和一个男的进了苏府。”
叶承欢放簪子的手一顿,抬眸看着铜镜里倒映的画面,眼眸眯了眯。
“苏府?太后独宠的苏辰?封为世子的那个苏辰”?
语落,叶承欢嗤笑一声。
顾惜年,没想到你不但没死,居然还搭上了苏辰。
我若是你,便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回京城。
三年前你侥幸不死,如今你再回来,我可不会让你还活着。
“连翘。”
“奴婢在。”
“吩咐下去,让人……”
当天,顾惜年回京的消息席卷整个京城,那个曾经京城的笑话,时隔三年,如今再此次被人提起。
而当事人,却丝毫不知的在苏府开开心心撸猫。
翌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顾惜年回来的事,并且有人开始传,见到她进出苏府,于是纷纷猜测这顾惜年与苏世子的关系。
有人说她能耐大,能搭上苏辰这条线,从此衣食无忧。
有人说她不要脸,还有脸回京城。
亦有人说顾惜年是为了荣华,卖身。
陌封驰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叶府,脸都气绿了。
一旁的叶熙夏听见,狐疑的看了眼叶承欢,后者却是倒了杯茶给陌封驰,轻声细语。
“殿下莫气,姐姐回来了是好事才是。
当年的事想必另有蹊跷,有人设计姐姐也说不定。
再者,姐姐自小锦衣玉食,突然离家出走流离三年,想来受了不少苦,待过几日,我便去同爹爹说,将姐姐接回来。”
“别人设计她?”
陌封驰看着杯中的茶水,移开视线,极其不屑的嗤笑一声。
“她不设计别人便不错了!当年的事情如何,一清二楚。
你若将她接回来,那女人指不定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不说别的,便是叶夫人即将扶正,你二人要为嫡女一事,便有得她闹,更何况,如今这婚事在你我头上。”
陌国庶子可抬嫡,妾室可做妻,找官府报备。若要摆办酒席,三年内只可小办,若要大办,需在三年后。
条件则是,若正妻嫡子尚在,需得二者同意。
但实际,如果罪不可恕被废,或是死了,只要一家之主想,也是一眼可以的。
那么多年来,她们让顾惜年臭名远扬,坏事一件一件的背锅,但叶宥就是不废了她嫡女的身份。
无法,她们便只能杀了她。
顾惜年死的那年叶宥便在官府报备了去,因着希望抬妻抬嫡一起大办,便等着三年之期过去。
思虑间,便已经被一旁的叶熙夏抢了话。
“她闹也没用,当初那档子事,多少双眼睛看着?更何况,她自己离家出走的,怪的了谁?
父亲怜惜我们母女,才将母亲扶正,我们做嫡。
便是父亲原谅了她,她先前那些事,便足以废了她嫡女的位子,更何况,父亲不可能原谅她给叶家丢了一次又一次的脸。”
“熙夏!”
叶承欢皱着眉,语气颇为严肃,叶熙夏被她这么一喊,尤其是还当着陌封驰的面,顿时撇着嘴,心里怨怼。
“毕竟是我们的姐姐,她再如何不堪也是我们的姐姐。
这位子也好,婚事也罢,都本该是姐姐的,我们又怎可鸠占鹊巢?”
“欢儿,熙夏说的没错。顾惜年曾经的所作所为属实不配嫡女之位,更不配做本皇子的王妃。
早晚都是要废了她的,既然自己离家,你们也当得起这个身份。你别太良善。”
看着叶承欢那期期艾艾,满脸有所亏欠的样子,叶熙夏皱了皱眉,十分生气。
想走,但是又不愿离开陌封驰,更不想给她二人独处的机会,故不论多不满,都只能留下。
苏府,采办东西回府的王叔,将外面的传言告诉了苏辰,后者正要去寻顾惜年一起撸猫,听到这事后皱着眉,心中气急。
“哪个王八羔子传出去的!让人去查查,查到了立马告诉我,看我不弄死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