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东西，有眼睛都会。”顾呈微抬下巴，语气轻蔑。 对于秦瑶本人来说，她是想撂挑子不干的，只不过顾呈绣的木兰花图案确实漂亮，秦瑶也想给自己绣块帕子，再送给好姐妹陈宝珍一条。 上班也一样。 许芸在门口见到这一幕，她启唇微笑，心头有了个主意。 “小秦，你在绣什么？是帕子吗？要送给顾队的？”许芸走上前，“绣什么图案的？我挺会绣东西的，要不要我教你——” 许芸呆住，比她的手艺还好，她失声：“这是你绣的？” 秦瑶准备把帕子和针线收起来，许芸却是不可置信地伸手抓住帕子，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 【她对你好感度-30（她讨厌你）】 秦瑶奇怪地瞥了眼许芸，不知道眼前这女人为什么讨厌她？难道是惊讶她针线活好？或者是看不惯她跟顾呈在一起？ 这徐护士眉目柔和，声音却不是很好听，说话很老气，习惯把字音拖长，即便是普通的家常话，都带着点儿“苦口婆心”的调调，像是在掏心掏肺跟你说话。 秦瑶将东西收拾好，坐在办工作前，拿起了文艺杂志，也不跟许芸搭话，许芸落了个没趣。 “我跟你说些做女人的秘诀。” 许芸好笑道：“你就不怕过不了考察期？” “我累了，去午睡了。” 等她们俩关系近了，许芸就能自然在秦瑶面前嚼舌根，替她委屈，让她跟顾呈闹。 许芸眼珠子转了转，又来了一个想法，她中午没午睡，逢人便夸奖秦瑶的手艺，“秦护士针线活好，替顾队绣帕子呢。” “你们想学啊，一定要去请教她！” “藏着捏着不让我们知道啊。” “小秦，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 纯色手帕价格便宜，很多人爱买纯色的，再绣上些名字，如果自己再有一手绣艺，给手帕绣出图案，手帕登时多值几毛一块。 城里百货楼的手帕花纹素雅，但是贵。 “小秦，这条手帕好漂亮，顾队肯定喜欢。” “教教我吧，我请你吃饭。” “我还年轻，没什么耐心教人，碰上笨手笨脚的，我怕我控制不好脾气。” …… 但秦瑶可不是软包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坚决不往身上揽。 其他女人面面相觑，想想也是，人家小秦还要谈对象呢，许护士贤名远扬，这种事情不如麻烦许护士。 “许护士，听说你针线活好，教我们绣块帕子呗。” “我年纪比你们大些，审美老气了。” “小秦她还要谈对象呢，我们哪好叨扰她。” 她们嘴里说话，一个比一个善解人意，对于这些年轻的小护士来说，许芸才是一个理想的老师。 有的人喜欢他，有的人见到他，就跟老鼠碰上猫似的，恨不得低头钻洞里去。 “许护士，你总不会这么小气拒绝我们吧？” “许护士，我一见到您，就觉得亲切，像是我老家的亲姐姐。” “先说清了，我绣的没小秦好。” “许护士的耐心和温柔是出了名的。” 其他的小姑娘见了，惊讶道：“扎到了，出血了！” “许护士，你小心点。” 年轻的小护士道：“许护士，您就别谦虚了！” “您慢点就行，别着急。” “许护士，您帮这个忙，让小秦给您包个大喜糖。” 秦瑶没在值班室里绣帕子，转移阵地到宿舍，张雨菲知道了她那三瓜两枣的手艺，没往外说，也没问木兰花帕子究竟是谁绣出来的。 秦瑶原本是要照葫芦画瓢，按照顾呈的木兰花模板来，可她绣了一角，觉得这图案太复杂了，还是简单些好，她画了个草图，决定用十字绣绣出个创意小黄鸭。 好歹一条帕子这么敷衍出来了，还有点上头！ “绣出来了？”顾呈很高兴，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摸了摸鼻子，掩盖自己的期待与高兴。 顾呈：“……” 他摸上了那只还没有他两根手指头大的鸭子，手帕稍微一折，鸭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