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艾秋秋:“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倒是你,应该是更年期综合症状,需要去医院开点药来吃。” 季秋梅羞愧难当,丈夫难得休假回家一趟,她娘家介绍来的保姆,就搞婆婆难堪,她也跟着难堪,何况陆文远在呢,丈夫在好兄弟面前,也是要面子的呀。 “我是不掺和,就是有点想不通。” 艾秋秋说:“你说吃不惯我做饭的口味,你儿媳妇才嫁过来几年,你就吃得惯了,那么你丈夫跟你结婚几十年,你儿子跟你生活几十年,你应该更喜欢他们的手艺,为什么不使唤他们,要使唤别人家的孩子呢,她又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大的,这么使唤她,合适吗,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 季秋梅这会才体会到爸妈送小保姆来的良苦用心,小保姆说出了她被压抑又不敢说的话,季秋梅只觉得心里痛快至极,连日来压抑低落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对呀,你也知道她只是你儿媳妇,不是你儿子、更不是你老公,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无,你知道这道理的呀,而且也没有付过她工资,凭什么理由使唤她?” 艾秋秋说得理直气壮,一不是亲生的,二没有给钱,还想别人家的孩子给她白干活,说破大天也没有理。 她来周家,同样从儿媳妇做起,让季秋梅做的事情,和她婆婆当年使唤她,没有区别。 何彩兰辩驳,“从古到今都这样,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现在就出去打听,这家属院里,我的贤惠可是有口皆碑,我婆婆瘫痪一直到过世,是我睡在地铺上,日夜照顾,她糊涂到儿子都不认识,就只记得我,我是老周家大功臣,让儿媳妇做碗面怎么不行了?” 家里一片死寂,何彩兰暴怒,“这小保姆我家用不起,明儿一早就叫她走!” “妈,您消消气,慢慢谈,能谈好的。” 艾秋秋说:“你们不用我,那就算了,但是,我当保姆有规矩的,哪怕做一个小时,也要按照一个月收费,所以,你们要我走可以,把工钱结了。” “就是我的规矩。” 本来十五就可以了,为了这口气,多加三块。 周怀业忙从上衣兜里数出一叠钞票,递给艾秋秋,“这么晚了,明儿一早再走吧。” 何彩兰坐下扶额,“我谢谢你了。” 因为要揉面,艾秋秋索性给每个人都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手擀面,只有她自己没吃。 她沉着脸,说:“我也没说不让你吃,我们家还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何彩兰哼了一声,随便她去。 系统分析后,得出结论,“嗯,她这个婆婆够呛,你今天一发泄,可能会推迟几天吧。” 全家吓死了,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哭妈妈的哭妈妈。 “妈,还是去医院看下吧?”周怀业不放心,刚才真的吓死他了。 哪怕陆文远还在呢,何彩兰也没留面子,没好气骂着。 艾秋秋装的跟大家一样慌张,还和系统说:“秋梅姐定力很好,都没抽。” 何彩兰这会对儿媳妇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这西红柿我吃着好像坏了,秋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季秋梅皱着眉,忐忑不安说:“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得劲,肚子坠坠的疼。” …… 送完早餐她没走,因为系统给她剧透,接下来的剧情,周怀业的二姨,要来医院阴阳怪气,系统说,只有让季秋梅跟丈夫随军,才能拿到积分。 周怀业喂媳妇吃早饭,和季秋梅含情脉脉望着对方,一脸幸福。 “哎呦,我的天,秋梅,你真的怀上了呀。” “二姨。”季秋梅挺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亲自让了半个床位出来,给这个女人坐。何翠墨皱眉道:“你一个农村嫁进城的媳妇,咋这样娇气,才怀孕就要保胎,这孩子健不健康,能不能生得下来?” 何翠墨咂咂嘴,“你说,你一个乡下丫头多好命,就因为背了怀业一截路,就能当城里媳妇,怀业刚升了营长,你就怀孕,本来呀,我姐都打算让怀业离婚再娶,你这胎一怀,地位又稳了,难怪要来医院保胎。” 艾秋秋说:“可是,只要让秋梅姐的婆婆同意她随军,不就行了吗?” “哦,是吗?”艾秋秋面无表情。 周怀业洗了碗筷回来了,看到媳妇脸色很差,不用想,他二姨又说什么不中听的了。 “我一会再去你家。” 艾秋秋给她个大大的白眼,“你又不付钱买我的劳动,我为什么要招呼你。” “你歇了吧,说完话我就走。” “不是,当然不是。”周怀业是想过的,但那是妻子没怀孕之前,现在怀孕了,他不想妻子跟过去受开荒的苦。 身体上的辛苦,远没有心理上的辛苦大,气氛烘托到这,再不说就错过机会了。 艾秋秋恨不得给季秋梅鼓掌,扶得上墙就好。 周怀业羞愧,心里又甜蜜,他和季秋梅是互相喜欢才结婚的夫妻,感情基础深厚,周怀业决定了,“秋梅,那你和我随军,我这就回去办手续。” 此刻的她,只觉得八年来的委屈一扫而空,天也高了,地也旷了,对随军的生活向往极了、迫不及待呢。 突然一个尖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 何彩兰刚赶到医院,就听到儿子媳妇商议随军,她当然不能同意,情急之下出言反对,随后发现大家都不解的看着她,连忙笑着解释: 季秋梅这次再不想妥协了,笑道:“妈,平城再艰苦,好歹是个镇,总比我们乡下条件好,乡下都能养好孩子,我不信跟怀业在平城养不好孩子。” 最后一句话太难听了,季秋梅羞得脸色通红,气得肚子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