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莫不是这安福县令以讹传讹,听到一点谣言就过来报信。
信使满脸惊恐,只不住磕头说道:“小人也不清楚,太爷让我等来传信,只说澧州已经大半失陷,反贼大军打的都是汉字旗号,应该……应该都是荆州来的反贼,听说荆州的反贼喜欢用汉字旗。”
“荆州来的反贼!?”兴肇听完更懵了。
富志那不是才带着六千平贼大军去了荆州,怎么荆州反贼还有余力南下,甚至还打下了澧州城?
一瞬间,兴肇的心里头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也是知道兴肇在想什么,另一信使又补充道:“大人,小人记得那些荆州反贼,似乎穿的都是官兵的号衣,要不是打着汉字旗,太爷都认不出他们是反贼……”
嗡~!
这下不用疑惑了,兴肇顿觉一阵头晕眼,差点就要当场晕厥过去。
官兵号衣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尤其还卡在了这种时刻,富志那的大军北上荆州正好音讯全无。
兴肇此前还以为对方是忙着剿贼,来不及跟常德府送信,现在来看,这哪是来不及,分明就是已经战败,再往坏处想,怕是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六千平贼大军,虽然成分复杂,但好歹也有四五千可战之兵,这样都打不赢荆州反贼,甚至荆州反贼还有余力南下攻打州城。
兴肇挥挥手退去信使,接着认真思量起来到底该怎么办。
问题兜是肯定兜不住的,他只是荆州将军,又不是湖广总督,连湖南巡抚都算不上,现在身居常德经理军务,已经算是在越权行事。
就算不越权,这反贼打下了澧州,他这小小荆州将军,也是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荆州将军只是荆州满城的将军,不是两湖的将军。
地位崇高是崇高,但实权上也很有限。
反复思量半天,兴肇打定主意,他得先甩锅,连忙回到府衙就去写折子。这常德的大官现在就他一人,锅必须得丢出去,丢给谁都好。
熬夜写了一晚上折子,写到天亮,兴肇睁着乌黑眼圈,总算把四份甩锅折子都写好了。
一份折子给武昌的湖北巡抚惠龄,质问他荆州反贼怎么回事,为何到了湖南。
一份折子给长沙的湖南布政使郑源璹,让他从速配合剿灭澧州的反贼,并暗示反贼是湖北来的,这家伙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一份折子写了两本,一本给辰州的两江总督福宁、湖南巡抚姜晟,一本给湘西的福贝勒福康安,让他们帮忙出兵剿灭澧州反贼。
最后一份折子直接给朝廷,向朝廷揭发湖北形势已经彻底糜烂,说的越严重越好,总之就是把他自己在常德的失察之罪给摘出去。
四份折子,一共五本,写好了又去找常德知府胡文铨润色署名,这时也顾不得满汉有别了,得赶紧把这口大锅扔出去再说。
了好几天,总算把折子用快船发了出去,马上又有坏消息传回。
岳州府也丢了,还是全境沦陷!
兴肇人麻了,湘西苗子都还没解决,常德府突然就成跟反贼对峙的前线了。
荆州反贼真是白莲教的乱军暴民?
怎么会这么能打的?
该死,惠龄这狗奴才,他为了掩盖丢城失地的罪责,居然刻意隐瞒如此严重的军情不报。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