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准备的守城器械,还算比较完备,有人在起火烧煮金汁,也有人在准备滚木和巨石。
金汁还没煮好,滚木和巨石就被三三两两丢了下去,砸是不可能砸到人的,因为全都慌得一匹,压根都没对准,闭着眼睛就往下丢。
几波扔下去,汉军门板拆完就走,愣是连受伤的都没,有些还捡了几根滚木,准备拿回去填火烧柴。
典史又开始唱衰:“大人,这样不行啊!守不住的,士卒都无战心。”
罗时暄听罢几乎当场拔剑而出:“住口,守城大忌,再敢乱我军心,本县定斩不饶。”
典史完全没被吓住,反而破罐子破摔道:“咱们的守城士卒,连士卒都算不上,就是一群民夫青壮,甚至不如人家汉贼来的人多,这怎么能守得住啊!”
罗时暄当然不敢真的杀了对方,都是朝廷命官,他现在强行守城,还要跟对方一起商量背锅,这要是砍了,不仅背锅没人了,还得罪加一等。
罗时暄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有县城为依靠,汉贼又没有大炮,若要破城,必以十倍之势才能。而我们钱粮充足,只需坚守为上,待府台大人和富总兵来援。”
来援?来援个屁!
就他们这情况,能撑得住三天都算烧高香了,还等府台大人和那位富总兵来援。
一天下来,汉军都在忙着拆屋子砍树,打造攻城器械。
而华容县这边投放的滚木、落石,几乎连半点阻碍都没能造成,倒是那几大锅的金汁,在城墙煮了一整天,弄的满墙都是臭气熏天,呛晕了许多人不说,连罗时暄都被熏的受不了,只能先下去。
这下,没有县太爷亲自监督坐镇,城墙上的守城士卒,不是躲得老远,就是三三两两,混日子的丢个滚木、石头块。
当天夜里,典史房。
一群文吏围住典史,倒不是在逼宫,而是面色焦急来问典史怎么办。
心腹文吏问道:“司爷,反贼现在拆屋砍树,待到城外屋子拆的差不多,那就轮到攻城了,太爷那边有说怎么办吗?”
“还能怎么办?无非死守待援罢了。”典史也是一脸无奈。
那文吏有些不敢置信:“这还要死守,白天的情况司爷您也看到了,咱们守城的都是城内百姓,哪比得了反贼的凶悍啊!”
还有文吏干脆不客气道:“死守待援,天晓得府台大人那边会不会出兵,能不能出兵,打不打的过反贼?”
“是啊!要是等不来援兵,难道咱们都要等死?”
“……”
典史忽然冷笑道:“怎么?你们想从贼?”
这话一出,所有文吏瞬间都不讲话了。
既是被戳中了心思,也是感到害怕犹豫,害怕典史会把他们突然拿下,也犹豫是不是真的要从贼。
一看这些人的反应,典史就明白他们的心思了。
典史没有下令拿下,主要是他也不确定衙役们是不是也这么想,而且他同样也想活,却又不想自己活了,连累了外地的妻儿家小。
总之,就是特别矛盾,不知道该怎样选?
自己活还是妻儿活?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