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也不在意语气,当下说道:“县衙的官仓和税银在哪里,立刻带我过去!”
枝江主簿一脸苦色:“啊这……”
聂宇皱了皱眉,而后一招手:“拖下去,砍了!”
枝江主簿瞬间吓尿,嘴里支吾着求饶:“不,饶命!饶命啊!大将军,我带您去,我带您去!”
但没用,两个士兵上前架着胳膊,就给拖了下去,地上还拖出一行尿渍。
一直拖到老远,才听到一声惨叫,求饶声戛然而止。
有士卒回来禀报:“大将军,已经砍了!”
跪伏在地的一众属吏,当场吓晕好几个。
聂宇看都没看一眼,接着问道:“现在谁是官职最高的?”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几乎连滚带爬说道:“大将军,是小人,是小人,小人是典史廨的攒典(典史的佐贰官),小人知道官仓税银都在哪儿,小人还知道太爷、主簿、典史老爷贪污下来的钱都在哪儿。”
聂宇这下满意了,一边带着人去抄官仓,一边让这些属吏整理衙门的官方文书。
没过一会儿,白楠快步来到聂宇身旁,低声说道:“大将军,已经抄过了,官仓里都是粮食,没看到银子,但从县令、主簿和典史的私宅挖出来几大箱银子,粗略来看有着近三万两之巨。”
聂宇摇头说道:“啧啧,咱们大清的这位乾隆爷,果真盖世明君啊!手底下的官员一个个都清廉如水,三个加起来居然只搜到了三万两白银。”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银。
这句话可不光是在说乾隆给官员发的养廉银子福利好,同样也是在讽刺乾隆朝的官场,一个知县三年就贪了十万两白银,真就是算比较“清廉”的了。
现在这位已经死了的李辉光李县令,那只能是“清廉”的不行,贪的银子居然只有三万两。
聂宇迅速将白银装船,他攻枝江县本来就不为别的,单纯只是为了枝江县的银子。
有了银子,很多之前不敢干的事情,也终于可以干了。
看着聂宇高兴,顶着光头脑门,也不戴帽子的冯修永,急匆匆跑过来献策道:“大将军,如今枝江县虽下,但我义军兵力不足,若要分兵控制枝江,那就无法突袭府城,若要突袭府城,则无法分兵枝江……”
聂宇饶有兴趣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剪辫!不光这里剪辫,宜都县也要剪辫。”冯修永说道。
聂宇继续问:“理由呢?”
冯修永说:“回大将军,此前的宜都县之所以不行剪辫,是因为我义军初立,没有一场大胜来稳固人心,所以也不宜操之过急,但现在不同,巡抚大军亲征剿贼,却被我义军一战击溃、全军覆灭,就连巡抚也成阶下之囚。”
“如此大胜在前,宜都县人心已定。大将军现在不是可以下令全面剪辫,而是必须下令全部剪辫,这时携大胜之威,令全县剪辫蓄发,便是在正式定下反清复汉的大义,为义军定下名位!”
这家伙,还真有点东西,怪不得能被一省巡抚招来做幕僚师爷,还做了幕僚团老大。
说白了,就是原来不剪辫,是害怕百姓大户们造反,现在剪辫,同样也是怕百姓大户们造反。
聂宇又问:“那枝江县剪了辫子,就会跟随加入我们了?”
冯修永摇头:“不会,剪了辫子,只是绝了后路,不代表他们会跟我们,但绝了后路就够了,只要确保他们不会再帮伪清,余下的就交给天下大势!”
“好!”
聂宇点头采纳了他的计策。
为了赶时间,聂宇直接挑出了县衙的官吏,还有城里的大户们,先把他们的辫子强行全剪了。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县衙和大户们自己解决,如此,后顾之忧算解决了。
聂宇给宜都县留了一营兵,余下三千大军,全部乘船开拔荆州府城。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