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典史连忙应和:“大人说的是,是卑职(典史权大、无品、不入流)愚钝了,那不如派几个人前往洋津畈,亲自去质问查探一番那聂员外,若果真属实,则必当雷霆处之,若情况有误,自然也是皆大欢喜。”
沈县令略一沉吟后说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
三言两语,看似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什么派人质问查探,无非就是去敲诈勒索一大笔钱财。
乖乖放血给钱了,那就不是白莲教徒,那就是那张万福诬告。
要是不给钱……他敢不给,县衙、乡绅确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对方果真不识趣,作为朝廷命官,区区一个洋津畈首富,正好也让这宜都县乡绅都好好看看,什么叫过江龙。
沈县令来宜都县不过一年多,一直都忙着捞钱,没动用什么政治手腕,现在正好用这洋津畈的“白莲教”借题发挥。
这下倒是有意思了,乡绅张万福想着“栽赃嫁祸”,借助县衙来侵吞谋取聂家的土地财产;沈县令则寻机发财,顺便借题发挥敲打宜都乡绅;贾典史则就是县令的白手套,县令轮流转,他贾典史还是贾典史,县令吃肉他喝汤,风险黑锅县令背。
所有人都是想着从中谋利,完全没人想过那位“聂员外”有没有可能是真的要造反,不是故意“栽赃嫁祸”的。
就连张正谟这个真的白莲教徒,甚至还是宜都白莲教的实际控制者,也在坐等看戏,他也压根没想过聂杰人会甩开白莲教,顶多就是想要争夺话语权。
县衙这边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派出了三名差役,前往洋津畈问责查案(敲诈勒索)。
那三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早就轻车熟路,无非就是先扣帽子恐吓一番,接着主动为其找理由开脱,最后再旁敲侧击暗示其出钱。
一顿操作下来,大部分都是愿意破财消灾,少部分也是因为没钱,没钱就抓了,要么充徭役,要么关大牢。
总能榨出二两油的。
“停下!”
三名差役还在合计,就被洋津畈镇口看守巡逻的两个村兵拦住。
洋津畈不是普通小乡吗?
哪来的村兵?
三名差役比较年轻的当即大喝:“大胆,我们是县衙派来洋津畈公干的,尔等阻拦官差,是要造反吗?”
一番话语怒斥,要是换作普通村民百姓,可能当场就已经吓到腿软,不住叩头求饶了。
可眼前这些人不听还好,一听到“官差”和“公干”,当下直接往腰间一抽,一把唐刀就拔了出来。
好家伙,刚刚还没注意,这些人居然带刀了。
什么情况!?
那名开口怒斥的年轻差役,腿都差点吓软了,本来应该是他拔刀吓唬百姓的,怎么现在对方先拔刀了。
这年轻差役都算好的了,前排年纪看来最大的领头差役,整个人都已经懵圈了。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聚众一百,今日起兵(后天上推了,准备py)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