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一晚,厉景深突发意外落水,他有个致命点天生惧水不会游泳,说难听点就是个旱鸭子。 十二月的天,湖面上一层薄冰,遍体生寒,身上跟被刀刮着一样疼,血液里似乎都含了冰渣。 沈知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好在她背对着厉景深让人看不到她泪流模糊的脸。 “1225,凌晨左右,北郊”随着厉景深话一句句落下,脑海里原本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沈知初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细追问一件事,厉景深回答道:“我当时在医院醒过来见到就是她,明玥也说了是她救的我。” “她说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耳朵上的珍珠耳坠。”那晚在水中他就看到一对珍珠耳坠,他还记得她伸手去触碰了一下,醒过来的时候夏明玥趴在他的床边耳朵上就是他看到的珍珠耳坠。 厉景深脸色微微一变,随着沈知初话落,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猛的撑起身子俯视着沈知初的侧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随口说说。”沈知初说完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她微微弓着身子匍匐在被子上,瘦弱的肩膀细细颤抖着。 厉景深天生惧水而她天生畏冷,把人就上岸后就不省人事了。她被人送进医院,那一躺就躺了整整一周,高烧不退。 看着她陷入癫狂的笑意,厉景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沈知初你怎么了?” 厉景深听出来了她言语上的嘲讽,如果不是沈知初忽然问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厉景深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接水。” 当时在水中,厉景深挣扎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耳坠,力道过大,耳垂直接撕裂,当时还被缝了几针,现在伤口好了伤疤也淡了,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百无一用是深情,这世界上最贱的感情,就是对你很坏的人忽然一刻对你温柔,猛烈如暴风雨,避无可避,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比淤泥还要肮脏,就像阴沟你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