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哄人的方式就跟哄小猫小狗似的,对他来说,沈知初声嘶力竭的愤怒就跟吹气似的。 “好好好,你没闹,吃饭吧,糖葫芦不吃就不吃吧,以后不给你买了。”他还以为沈知初多喜欢呢。 一上车,她靠着车椅就阖上了眼,她如今嗜睡的原因是因为吃了心理医生开的药引起的,那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可不吃又无法控制病情,是药三分毒只能逐渐减少药量。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瞪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厉景深从沈知初眼睛里看到各种眼色,有害怕的,恐惧的,冷漠的,警惕的,困惑的却唯独少了曾经最多的那份欢喜,厉景深被她瞪的一愣,随即空虚感袭来,心里像是被咬了一块儿。 沈知初不领他的情,摇摇晃晃的下车开后座车门拿礼物。 厉景深倒车进车库时沈知初已经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她直奔二楼卧室,将手里提着的礼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稍稍复杂的手工制品是几个小孩子共同完成的,沈知初从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许愿瓶里面装满了各种塑料管折出的彩色星星,沈知初晃了晃瓶子,在瓶子底座上看到了一小排名字。 沈知初心里感到一阵暖,她将这些礼物挨个放到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到最后看到了一对设计精巧的“糖葫芦”耳环。 也就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她却失措不已,像是有只大手抓住了心脏在一点一点的收紧。 厉景深请的佣人搬进了别墅,名字叫周筱年龄二十三岁,本科毕业,家境贫寒从小独立,就没有她不会做的,本来她是去厉氏面试秘书的,结果被赵钱挖到了这儿做女佣,这个职业跨度大相径庭,简直是大材小用。 谈到这个周筱倒是一脸无所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钱了,在这里当一个月的佣人可比我在公司上班多出两倍不止了。” 周筱在厨房对着医院开的营养食谱做饭,她做饭手艺不错,加上会问,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清楚了沈知初口味和忌口。 客厅里放着电视,沈知初却拿着一本书翻着看,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任何事上面,当听到周筱这话后她手指僵了僵:“不觉得什么?” 厉景深对沈知初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反倒觉得沈知初不像当初网上说的那样那么喜欢厉景深。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几乎不带情绪,半阖着眼睛,神情一种万籁俱寂的安静。 沈知初听了后忍不住嗤笑一声,声音极其冷淡嘲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他请来这儿当佣人吗?” 沈知初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生病的?” “我当初怀孕七周,厉景深把我从楼上扔下去害我流产,事后在医院里他带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像讨论一条畜生一样讨论我该生多少个孩子给他的情人养,我活的生不如死,比一条狗都不如!” 她和厉景深发生的那些事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沈知初放下手中的书:“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说他半点好,那样只会让我越发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