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有生出想逃的念头,可仔细想想她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何况……她还有个哥哥。 厉景深知道她最怕的是什么,只要抓住她的弱点,那她就跟他手里的风筝没两样,只要他轻轻一拽,她飞多高多远也会被拉回去。 手里握着的鸡蛋从滚烫变得冰凉,而她也从白天等到了深夜,终于楼下传来车声。 她反应过来,起身拿起扫把将地上的玻璃渣子仔仔细细的扫到垃圾桶里。 “和我说说你今天对明玥做了什么?” 看,夏明玥一没事儿,这男人就跑过来质问她了,沈知初想,等质问过后,就该是“修理”了。 “夏明玥不是已经在医院和你说了吗?还需要我重复?” 沈知初觉得天又变凉了,冷的她思绪有些混乱,做什么都很迟钝,她看着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厉景深,嚅动唇瓣:“我承不承认重要么?你从来不信我,就像你一进来不是先问我夏明玥对我说了什么。” “她没死真是可惜了。”沈知初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厉景深表情一瞬间变得狠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抬手直接给了沈知初一巴掌。 尖锐的玻璃渣直接扎进掌心肉,那是人体感知力最疼的一个地方,十指连心,沈知初低着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右手。 “我逼她……她吃安眠药是我逼她吃的吗?” 沈知初醒了醒鼻,压制住喉咙里的血,声音细弱蚊蝇:“她骂我赔钱货,说我活该,父亲该死……” 沈知初身体一僵,脑子里细细围绕着这一句话。 沈知初眼眶一酸,等回过神来,厉景深已经站到了她跟前,她看着面前程亮的皮鞋,顺着那双修长的腿仰视厉景深那张冷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