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 两人各自换好衣服,前后脚走进餐厅。
担心阮绪宁的身体状况,吃早餐的时候, 贺敬珩一直在琢磨如何将小姑娘哄上自己?的车。
然而,就在他打算提议送阮绪宁去上班之际,特助孙淼打来电话, 说贺礼文出了点事?, 请他尽快来公司商量公关对策。
贺礼文能闹出的幺蛾子, 无外乎那么几?桩。
挂断电话后,贺敬珩点开娱乐八卦的热搜,很快就找到了与贺家沾边的词条:贺礼文养在外面的一个小明?星,不满足现状, 擅自找了狗仔来偷拍, 放出自己?与贺礼文的亲密视频, 打算单方面公开恋情?。
虽说贺礼文早已不担任公司的核心职务,但不妨碍这种花边新闻成为客户与合作商津津乐道的谈资, 同样会?对锋源集团产生不利的影响。
他既是总裁,又是贺礼文的独子,于公于私, 都得替父亲收拾烂这个摊子。
觉察到贺敬珩脸色不太好, 阮绪宁加快速度吃完剩下的半碗小米南瓜粥:“遇到什么事?了吗?”
贺敬珩只言其他:“让柴飞送你去文创园。”
阮绪宁本?想拒绝,又怕他因自己?分心, 最终没有?再推脱。
柴飞在贺家当了十几?年司机,和贺家三?代人都有?交集,因为为人机灵, 也?经常去锋源集团帮忙做事?,阮绪宁上车后, 便旁敲侧击问了几?句——虽然没听清孙淼的电话内容,但方才谭晴发来了营销号的分析八卦,她知道,贺敬珩肯定是在为贺礼文混乱的私生活而烦恼。
柴飞嘴巴很严:“都是那个女人的问题,想要的太多了。”
阮绪宁很讨厌这种“遇事?先给女人定罪”的腔调,咬了下唇:“……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扫了后视镜一眼?,柴飞当即反应过?来,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阮家大小姐,其实很清楚贺家的局面、并且坚定地站在丈夫贺敬珩这一边。
他飞快投诚,明?里暗里讽刺了贺礼文几?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董事?长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事?了,以前都是老爷子帮忙摆平,现在,老爷子退居二线不管事?,这不,他又指望上儿?子了……哎。”
“阮小姐你放心,那些媒体有?一点没说错——贺总不太可能再有?兄弟姐妹了,董事?长年轻时身子就有?毛病,医生诊断说他很难有?孩子,所?以,他当初死活都不肯认少爷,是老爷子发话让他们去做了亲子鉴定,确认过?好几?遍,最后才把少爷领回了贺家。”
“就这么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我们都以为,董事?长肯定宝贝得不行,结果?因为公司继承权的问题,他对少爷心怀芥蒂,关系越闹越僵……好在,锋源上下都知道董事?长做过?的那些破事?,没人向着他。”
听柴飞这样说,阮绪宁稍稍定了心神:这世上不缺能够明?辨是非的人,即便贺敬珩如今与贺礼文一起共事?,应该也?不会?窘迫。
还是觉得烦闷。
因为这段微妙的亲缘关系,也?因为贺敬珩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
但“曾经”又是最让人无力的东西,它屹立在另一个维度,刀枪不入,除了反复回味和刻意遗忘,根本?没办法影响它、改变它。
意识到这里一点后,更烦闷了。
时间还早,阮绪宁无心欣赏沿途风景,便让柴飞将招摇无比的劳斯莱斯停在文创园附近,步行前往工作室。
穿过?马路时,她收到了杨远鸣发来的消息。
很突兀,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餐。
阮绪宁刚想回复“吃过?了”,倏地福至心灵,仰起脸向四周张望:果?不其然,杨远鸣就站在街角的咖啡店门口。
见小姑娘发现了自己?,他笑起来,冲她招了招手。
*
青果?工作室所?在的文创园,是政/府扶持项目,环境不错,租金低廉,除了十来家商业工作室,还有?几?家年轻人开的网红咖啡店和桌游店。
门店装修别致,当然,消费也?令人咋舌。
阮绪宁虽然不缺零花钱,但也?不愿当冤大头,尝试过?几?次不伦不类却?价格高昂的网红咖啡后,果?断成了街角连锁咖啡店的忠实拥趸。
她用咖啡券给自己?点了一杯柠香美?式,顺手帮杨远鸣的香草拿铁也?结了账。
还没来得及婉拒,就听见了成功付款的提示音。
杨远鸣推了下眼?镜,略有?难为情?:“哪有?让你一个实习生请客的道理?”
阮绪宁振振有?词:“怎么说我也?比你先入职,请你喝杯饮料,也?没什么呀,不过?听你这意思——你难道没有?实习期吗?”
杨远鸣笑了笑,算是默认。
果?然是个大佬,入职待遇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阮绪宁默默咬着吸管,决心抱紧这条粗壮的大腿。
进电梯的时候,杨远鸣终于想出了“礼尚往来”的办法:“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阮绪宁受宠若惊:“诶?”
杨远鸣学?着她的语气,为自己?辩解:“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责编,请你吃顿饭,也?没什么呀。”
见小姑娘表情?还是懵懵的,他又笑:“以后,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