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月光不见其华,室内闪着白光。 床顶的流苏剧烈一颤,床幔也晃荡起来。 小手被禁固在头顶,他一手扯开她的亵衣,双唇带着难以描述的热力凑了过去。 “你最好别动”他轻咬着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声音饱含威胁,下身一沉,力道全部付之于她的身上,连同一直乱踢的双腿也被压住。 “放开你?呵呵,你忘记了你是本王的国妃啊”一双眼睛猛然睁大,她拼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心惊害怕,不由自主地冒上来。 “呵呵国妃娘娘不该好好伺候本王吗?”低喃着,他的唇虐过她薄薄的小嘴 他好重,力气好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这个在理智边缘爆的男人就是对女人体贴俊雅的楚弈,他的黑眸微闭,已经看不出其他情绪。 有一个冰窟,将她紧紧包围,浑身冰冷,连同四肢百骸都迸着凉意。 此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无法做到冷静和淡然,可是,她该怎么办? 终于,一只得以自由的小手,朝枕头底下摸去。 刀身小巧,但很薄,薄得可以清楚感觉到它的锐利寒气。 小刀的寒光闪现,映在他的脸上,折进他的瞳孔中。 他轻轻放开她,慢慢地抬起身子,动作里不见惊恐与慌张。 不过,正是这把刀,的确让他以最快的度恢复冷静,从刚才疯狂的迷茫中拉了出来。 他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从床上坐起,手中仍然紧紧地握着她的小刀。 修眉一皱,他勾起了冷薄的唇角,讥诮道:“哼,如果本王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以为这玩意能威胁到本王吗?” 淡然同时被利刃划破,只留下一脸的倔傲,她仰着头注视着他:“你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泪西抿了抿唇:“你明明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薄唇颤了颤,她突然完全明白了过来,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但姿色平庸,身份卑微,还是个贪图荣华富贵,虚伪贪名的女人。 她根本不稀罕! 修长有力的两指一夹,半尺来长的小刀竟然“咔”地一响,应声而断。 她的刀。 楚弈瞧她一副呆愣的表情,轻蔑地笑了笑。 他故意顿了顿,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凑上唇去低语。 明眸大得不能再大,清楚地映着他笑得邪恶的表情。 他根本是讨厌她,想报复她。 泪西摇摇头,晶眸闪耀火花:“不可能!你不能那样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他盯着她的小脸,一一巡过她的五官,低声道:“本王的确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不过你身上的气味还不错,看来本王并不讨厌你的身子” 所有动作在顷刻间停止。 “你真愿意选择死?” 一点点,一道道。 这个女人,竟然以死来威胁自己,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自己的人! 倔强的眼神,倔强地抿着嘴,倔强地仿佛只要他再前面半步,那把断裂的小刀就会划破自己的颈子。 但是,他是楚弈,不愿意强迫任何女人的邪君楚弈。 手指僵硬而紧握。 泪西迎视着他:“不,谁都不想死!但是看在父王与母妃的情分上,我只希望你答应我” 提到了父王和母妃,他心口一颤,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答应你什么?” 黑眸闪过怀疑,他讥诮道:“三年?本王为什么要给你三年?你又凭什么跟本王谈条件?” 还是这三年中,她要利用“国妃之位”做什么? 泪西再次悄悄吸了一口气,小嘴抿得死紧。本不稀罕做他的国妃。 三年 三年——应该是她能忍耐的极限! “告诉本王,你要三年做什么?” “你真天真地以为,本王会信任你?简直可笑!”他抬高了下巴,瞥下眸子睨视她“本王要废便废,你没有资格提出要求。呵同样,本王想收你便可以收你呵呵。” 突然,她微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口气冷冽,空气就要结冰。 刀都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她还有何要畏惧?今天索性就把话说明了! 楚弈没有动,但是俊脸已经青,目光骇人。 楚弈的脸色已经黑,太阳穴跳动地厉害,一股前所未有的残暴血液急地在体内流窜。 手指死死握着贴在身侧忍着。 泪西缓缓放下小刀,没有停止话语:“你知道吗?你是我见做最冷血自私的家伙,而且无知又可笑,常常一意孤行地做事。一个可怜的君王,你问问你自己,在北诏之中,有多少对你心服口服的将臣,有多少对你怨声载道的百姓” 乌黑的长睫掩映住残酷骸人的黑眸,他的每个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带着森森冷气。 身子被定住,如被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她真的也很可笑吗? 他的话,她再次无法反驳,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纵然天天生活在同一座宫苑,甚至同房就寝多年,她却根本就不了解他 白衣转身,扬起衣角。 “好,本王暂且不追问你究竟从何得到这些消息,本王也可以如实告诉你,关于灾民之事,朝廷早已安排妥当,而本王——也绝非昏君!” 烛火蔓延,夜里的空气有了几分凉意。 良久,在泪西忍不住又开始忐忑之际,楚弈蓦然转回身,俊脸已平静了不少。 “你真答应了?” 她真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楚弈漆黑的眼睛浮现出坚毅,他勾唇道:“三年后,本王立刻废了你,一天也不耽搁!” 她松开了淡眉,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接下来的三年,她该好好地打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