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陪睡的人形抱枕就突然旷工,再来个这玩意儿。 他太冷静,檀灼闹不起来,狐疑眯起桃花眸:“什么意思?” 下一刻。 檀灼卷翘的眼睫轻颤了下,傲娇道:“你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说着,她看了眼时间,刚好11点,该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工作室。 檀灼小声嘟囔着:“我很难哄的。” 朝徊渡住的是总统套房,五脏俱全,此时他拿着手机走进开了灯的书房,暗色木纹书桌上摆放着洒金的薄绢纸和笔墨。 呼吸间也是床上与衬衣上未消散的白檀香,仿佛他依旧陪在身边。 没几分钟。 念经? 谁教他哄老婆睡觉是念经?! 仿佛任何打扰都是一种犯罪。 除了朝徊渡如水一样清冽的声线,还有落笔时沙沙的声响,极有节奏,原本就昏昏欲睡的檀灼,竟真的慢慢陷入了深度睡眠。 朝徊渡写完一卷后,将干了的经文收好。 这才抬睫看向手机屏幕,视线忽而一顿。 朝徊渡向来无波无澜的眼眸,微微掀起波澜,看似瞬间消散,没了踪迹,实在刻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一条纤细的小腿压在枕头上,手脚并用霸在怀里。 手心一推,把那个枕头推得远远的,免得想起它的主人。 檀灼赶紧又伸手去拍了拍,拍蓬松。 很显然,昨晚睡前满脑子经文,根本没空去想那些窥视的眼睛,理所当然的没有梦游。 朝徊渡这经文哄睡,奇葩是奇葩了点,但有效。 她想起朝徊渡宝贝这花的样子,看在昨晚没梦游的份上,略略沉吟几秒,最后出门之前很好心给花浇了点水。 随手拍了张,发给朝徊渡邀功。 一码归一码,檀灼分得很清楚。 用早餐时,看到朝徊渡的回复,檀灼差点没气得把他拉黑,但想起晚上可能还需要他哄睡,只能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关了手机。 等戒掉这个人形香薰抱枕,迟早要他好看。 只不过因为钱之延那一出,导致她接不到什么鉴定单子,甚至之前鉴定的一些客户,有几个又重新返回来,要梅溪汀重新鉴定。 要不是师兄说他有主意了,檀灼都想早退回家。 檀灼手心无聊地托腮,撑在桌上,望着窗外那棵早就落完花的梨花树,想着什么时候隔壁再种一株四季都能开花的树就好了,免得梨花绚烂的开了一季后,剩下的日子风景寡而无味,失去了繁花飘散的生机勃勃。 手机还没拿出来呢,梅溪汀便带着一个陌生人敲门。 “徐老师,这就是我师妹檀灼,她不但熟知历史,还会一些的古籍修复。” 檀灼与梅溪汀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这应该就是师兄说的‘法子’,只是暂时不知道卖什么关子。 当然,人选要求非常严格,不可能让一些虚有其名的混进来,所以会进行简单但又严苛的考核,要求非常非常高。 梅溪汀今天一早,便致电馆长,解释了残卷之事。 不过事关朝徊渡的太太,馆长百忙之中,还是抽空了解了一下事情起因经过。 江老师是知道檀灼这个事情,所以才没第一时间邀请‘梅简’的鉴定师。 但因檀灼本人对梵文很感兴趣,所以即便取消合作,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更重要的考据资料。 梅溪汀句句不提钱之延,但每句话都内涵钱之延鉴定错误。这件事跟网友跟公众解释其实没用,毕竟对方粉丝多,有些根本不在乎真假,就无脑护你能怎么样。 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先让圈子里最有公信力的博物馆方信任他们。 “江老师,你好。” “你好。” 随即江老师简单说明了一下参与考核的事情,“考核内容很难,你们要做好准备。” 没有资料佐证,纯靠第一反应与知识储备。 不过这对于檀灼而言,应该是最轻松的,幼时和爷爷玩的游戏,就跟这个考核内容差不多。 当天上午,他们便跟着江老师一块回了博物馆,参与考核并且顺利通过,成为博物馆特聘文物鉴定师。 梅溪汀:“可惜,没遇到钱之延,不然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总会见到。” 她意味深长,“现场见面,不是更有意思。”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在本地,跟上班一样。”檀灼理所当然地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