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朝徊渡微微收拢掌心,侧身让她进来:“落汤鸡小娇妻,去洗澡吧。” “好。” 蒸腾的热雾,慢慢驱散了她身体内的寒意,也让人昏昏欲睡。 幸好,关键时候她把持住了。 一改之前的狼狈伶仃,恢复往日慵懒风情。 身上简单穿了件家居服,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手腕,隐约可见手臂处一圈细密经文刺青。 明明就一支芍药,他面前却摆了七八个花瓶。 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檀灼走到他身后,欣赏了会儿古董花瓶,才移到花上:“你觉得这样配吗?” 他养的花,配得上一切珍宝。 扯了薄被盖上,“你继续赏花吧,我睡了。” 想着想着,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像是被人为操控了一般。 朝徊渡关了灯。 朝徊渡睡得极浅,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身旁喃喃低语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 掌心移到她的额头。 发烧了。 待看清楚那张熟悉的面容后,轻吁了一口气。 大半夜不睡觉,摸她干嘛。 便看到檀灼整张小脸都烧的红彤彤的,卷翘眼睫还挂着泪珠,眼尾漫出绯红的痕迹,本就明艳的小脸,此时更艳了,像是被雨打过后愈发鲜艳的花。 窗外暴雨肆虐,雷声阵阵,幸而小楼里有备用药箱。 发烧? 类似的感觉,昨晚也经历过。 感受到脖颈的轻凉触感,她半倚在朝徊渡怀里,强撑着精神调侃:“朝总这双金尊玉贵的手怎么突然想起照顾人啦,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做坏事导致我身上这么难受。” 然而嗓音又软又哑,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 以为她说胡话,看着少女带着病气的小脸,耐心回答:“没有。” 檀灼两手举起,一本正经地伸出八根手指。 檀灼假装没听懂:“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檀灼就不高兴了,怎么就没兴致了,她就算现在生病,也是最迷人最有魅力的病弱美人。 况且,就这个前脚做完坏事,后脚还能理直气壮在祠堂抄经的男人说没兴致,她才不信。 想起总是在朝徊渡手里吃亏,趁着生病,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檀灼决定趁机找回来场子。 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还怎么否认。 朝徊渡致电家庭医生:“我太太发烧39度2,会把脑子烧傻吗?” 朝徊渡又问:“发烧可以进行性、行为吗?” 下一秒,他听到家主对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朝徊渡,你放开我!” 沉默了下,他谨慎措辞,“虽然有研究说明,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排汗退烧,不过……我个人不是很建议。” 朝徊渡淡淡地嗯了声,随即对檀灼道:“听到了吗,乖一点,不能做。” 试图解救自己的手腕。 她好虚,掰不动。 后悔,非常后悔。 谁好人家去问医生这种问题啊啊啊! 朝徊渡已经换了话题,对着开了免提的电话低声说了几种药。 最后提醒,“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朝徊渡放下手机,却发现怀里少女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往床上滑 檀灼感觉自己身上温度更高了,不知道是烧得更厉害,还是羞得更厉害,总之确实是要化了,晕得厉害:“我要睡了。” 朝徊渡起身去倒了杯热水,看着冒着袅袅热气的水杯,等水自然放凉还得许久,刚准备倒凉水中和一下,忽而想起之前泰合邸管家给他看过的檀灼长长的生活习惯记录清单。 侧眸看了眼蜷缩在床上的纤薄身影。 等他重新端着恰好入口的温水和药回到床边时。 朝徊渡重新把她抱起身:“吃药。” 昏暗光线下,男人用指腹撬开她的唇齿,重复了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