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不情不愿地将陆许之带回了家。他知道就算不愿意,陆许之也有办法跟着他,他们的差距太大,一时之间逾越不了。 “你还记得啊!”陆许之拉着他,轻车熟路走向平时宣华修炼的地方。 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陆许之就坐下了,第一句就是:“你不觉得我们从前世就在一起了吗?” 陆许之拦住他,“别着急,我说给你听。” “我跟你说的那些,虽说是梦里发生的事,但也有可能是前世的记忆不是?你也知道我一个道修,六根清净,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做那种淫乱之梦?” “你也梦到了?”宣华白皙的脸颊突然泛红,陆许之这么关注他怎么会没发现,耳朵都羞红了,肯定在想那些事。 这次陆许之没再拦着他,这事他第一次被邀请进来,还有很多事想做,至于宣华,晚上是调情的好时候,晚上再说。 不知何时,宣华觉得自己进了个幻境,周围开始扭曲飘动,最后扭成一团乱麻像他袭来。 不知往下掉了多久,耳边传来轻飘飘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般飘渺。宣华竖着耳朵捕捉那些声音,被灌了一耳朵乱七八糟的杂音。 掉到他已经习惯了下落的感觉,身体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凭借敏捷的动作保持平衡,面前突然出现了陆许之的身影。 等他说完,宣华又听到自己开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无限伤感充斥着胸腔,压抑得难受。 一根红线突然出现吸引了宣华的注意力,闪烁着刺眼的红光,让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那根。再次抬眼看向陆许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许之嘴角渗血,越流越多,视线始终看着他。 “宣华!宣华!”陆许之聒噪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宣华一睁眼,发现他紧张地抱着自己,周围的几只小妖也紧张兮兮地望着他。 “别闹,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陆许之抱着他旁若无人地钻进了宣华的卧室,那些小妖也不敢跟着,只能在外面等候。 “但是你来找我之前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是碎片选择了你,它希望我们见面。就算没有我的元魂碎片,我们也可能会因为其他巧合相遇。至于每次修炼时的那些亲昵画面,都是我们之间的姻缘线在指引我找到你。” “你是怕我是因为前世的那些记忆才喜欢你的吗?”陆许之压低了声音,他不想吓到宣华。 怕陆许之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以为你一直和我说那些,是想羞辱我。” “是吗?” “再者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可是你两次的救命恩人,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人间灵气稀薄,就算勤于修炼,也增加不了多少修为。为此,梦白只能跟随大队伍一起闯闯妖界。 可是想要进入妖界的外界妖实在太多了,他资质不够,还沾染太多人气,直接被拒之门外。 为了修炼他都跑到人间去,参与人族的生活了,可是累积的修为太少不说,还容易耗费他的精力。 “前辈好。”梦白有气无力地问好,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诉苦我:“我被拒绝了,他们说我沾染的人气太多了。” “谢谢前辈。”收到鼓励,梦白也精神不起来,颤颤巍巍地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 路过个平潭宽敞的山洞,朝里面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估摸着是个空置的山洞,想也没想就找了个舒服凉快的地躺下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嘻嘻,哥哥…” 想叫醒狐狸,闻到他身上的人气又停下了动作。都是在人类社会打拼的妖,还是别吵他了。 化为人形回 “你嘴巴张这么大也没用,你到底去哪里了。” 只是这个原因他能说吗?尤其是在看到一百多通电话的情况下,就算他真的这么解释了,人家能信? 一语成谶,第二天他就因为左脚先进门又用右手刷的卡被开除了。 梦白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要回家去了,以后不来了。” 梦白不果决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仔细盘算了一下,这些年涨的修为和他在深山老林专心修炼大差不差,待遇还不如深山老林呢! 拉着行李箱路过美食街,闻到炸鸡的香味,梦白突然有点不舍了。 “买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梦白要被香得流口水了,拖着行李箱就停在了炸鸡店门口,痛快地把所有口味点了一遍,领着一大包炸鸡在街上晃悠。 忽略车上其他乘客诧异的目光,萌白已经盘算好了他未来的修行路子。 到了地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梦白趁周围没人在意他,“咻”地带着行李钻进了小树林里。 等他到了山洞门口,里面还是没有其他生物。虽然黑漆漆的,梦白倒是一点也不怕。只是习惯了在有灯的地方吃东西,只能拿出因为形状很像哥哥才买的充电小台灯,垒了几块石头将台灯垫起来照亮周围。 除了一开始揪了个鸡腿,其他炸鸡都还好好的。只是包装袋透油,弄的一手油乎乎的。 吃饱了,梦白又灌了瓶水进肚子,收起小台灯,垫了块床单在身下就变回狐型睡着了。 “你是谁啊?”梦白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房子里躺在别人床上,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可能是我睡迷糊了,跑到你这里来了。” “那谢谢让我睡床。”梦白凑到他旁边看他在做什么,只见两只熊掌零活地将几块木板黏在了一起,很快一栋微型房屋就做好了。 他只对炸鸡感兴趣,好奇也没有买来玩过。这些年除了人类日常会购置的东西,梦白唯一想买的就是那个小台灯。 “谢谢,可是我不能收,哥哥说过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 “诶?你也和人类一起生活吗?”梦白好奇地凑上去,在熊羽身上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连最基本的胸味都闻不到,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坏掉了,使劲推了推。 “这样啊!”梦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变成了常用的人形,又羡慕地看着熊羽:“你真好,我也想这样。” “我睡过头被公司开除…不是,”梦白摇摇头,下意识地将对方看成人,想讲那些掩盖事实的话了。 “这样啊!”熊羽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说不定你就是不习惯和人类生活。现在是要回哥哥身边吗?” 熊羽被他的笑容击中,没由来得心脏乱了几拍,面上还是淡定地看着梦白开心地和他分享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梦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在山里一直都那样,和人类接触后就涨的快一点,可是后面就很慢了,几乎停滞不前的那种。”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而且…人类做的炸鸡真的超好吃,我不舍得扔下炸鸡不管。”梦白委屈地对着手指,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当今人间动物成精极其艰难,梦白再怎么不争气也算是得到天恩了,不然压根化不了形,更别说伪装成人类一直不被发现了。 梦白接过名片连连点头,仔细看上面的公司才发现就是他刚离开的那家,忍不住“噫”了一声。 什么离职,不是被辞退的吗?好像这两天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不是同一个部门,熊羽就没去打听。心情很好,熊羽也不想打击他,又聊了一会就让他继续休息去了。 关上大门才知道洞穴墙壁上有个障眼法,防止有人入侵,他来了两次都没发现。 “今晚睡这里吧!”梦白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夕阳下山,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忍了一会忍不住,只好在周围转悠看看有没有野果之类的。 夜幕降临,梦白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他倒是不冷,只是习惯了。一不小心把小台灯甩了出来,又打开手机找了半天,发现台灯卡在了两块石头上,拿起来一看,狐狸耳朵磕掉了一点点,委屈得直流泪。 夜风轻轻地吹过,树叶跟着“哗…哗…”的响,还有些城市里听不见的奇怪声音,也充斥着梦白的耳朵。 树林里突然多了些急匆匆的脚步声,梦白咬着外套尽量让自己不发声,静静地等待着声音远去,生怕自己被发现。 “是梦白吗?”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梦白不可思议地探出头,才发现是熊羽。 “我这些天休年假,倒是你,怎么又睡外面?”熊羽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想告诉梦白他是因为担心才跟着过来的。 “好了,过来吧!”熊羽控制自己不使情绪外露,帮他提着行李箱,还以为里面有什么,没想到轻飘飘的,好奇之下问了一句:“里面有什么?”问完才发现自己可能多嘴了。 该不会一直以来都用笑容掩盖哭泣吧!这么一想,熊羽心里更不是滋味,连忙喝止自己别多想。 “你开这种车出来…露营吗?”梦白指着房车问道,偶偶他也会跟风刷视频,看过房车,一直觉得很酷,可惜他钱不够买不起。 梦白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思,饶有兴致地在车上这摸摸那摸摸,满足之后凑到熊羽面前,又说了一句差点噎死他的话:“如果我有更多的钱,就可以买一辆和哥哥一起住了。” “那当然!”梦白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从小就和哥哥在一起,他对好很好,我也想对他好。” 梦白帮他把烧烤架放好,又快速地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肉串放上去,才继续说道:“是啊!哥哥被一条坏蛇缠住了,我打不过他,他就一直缠着哥哥,我想快点打败他。” “对呀!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好蛇。因为他长的很漂亮,和我们一样白白的,鳞片还会发光。他受伤了,哥哥想救他,就把他带回了我们家。” “那你现在回去,不是也打不过那条坏蛇吗?”熊羽利落地翻动着那些烤串,脑子里不断想象着两只小狐狸对付一条巨蟒。 “真好吃。”梦白咬了一口,肉的味道在口腔炸开,素了一整天终于得到满足的味蕾的功能放到最大,前所未有的味道让梦白心情好了些。 家长里短式的闲聊最容易收集有用的信息,他对梦白很感兴趣,也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哥哥。 熊羽觉得这样不对,教导他不能通过贬低自己抬高其他人,梦白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放下烤串认真地打开手机,将他和玄白的照片拿给熊羽看。 “是我的问题。”熊羽看了照片,不得不承认梦白的哥哥就是长的比他白,仔细想了下照片的内容,发现有些怪怪的,又问道:“照片是不是截掉了一部分。” 觉得熊羽没听清,快速地嚼掉嘴里的肉,重复了一遍:“那是坏蛇,我不喜欢他。” 投喂完毕,熊羽收好烧烤架,正想问梦白要不要和他一起睡,就看到梦白望着星空发呆。 何况梦白安静地仰望着天空的侧脸太美好,熊羽偷偷摸摸拿出摄像机拍了几张。害怕自己过分贪婪,拍完看也没看就将相机塞回原位,假装无事发生地走到他身边坐下,陪着他一起赏星星。 “如果想要,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哥哥,虽然没有那么柔软的毛,至少能让你靠着。” 很遗憾,熊羽想趁乱占便宜的小心思被他哥哥无情戳破。梦白看着傻乎乎的很好骗,实际上也是个懂很多道理的。 “你喜欢我 聊起哥哥,梦白就是滔滔不绝,他太想和其他人分享哥哥对自己的好了,可是除了那个舍友会听他说,其他人都绝对很烦。 等梦白说完,嗓子都有些哑了,熊羽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润润嗓子,倒是迷上了梦白讲的故事。 至于他口中的那条坏蛇,梦白不是很想讲,几乎是一笔带过,剩下的就是他在人类社会谋生的事了。 当初他会进入人类社会,无非是觉得好玩。可是没几天就觉得腻了。好吃的好玩的也就那样,见过的人类始终无法与他产生共鸣,从来没有深交过朋友,也没有像梦白的舍友这种愿意听他碎碎念的人。 熊羽挑眉,张着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一句“让我想想”。 “好啊!”梦白笑盈盈地看着他,完全没想过熊羽突然表白的目的。 他出生时棕熊一族本还有些地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族人数量锐减。眼见着好友离开妖界,又带来死亡的消息,熊羽迷茫了。 后来他打听到部分人族和妖族试图破坏两族和平,计划即将成功,却被一位占得先机脱凡成仙的道士阻止了。此后那些人族和妖族一直处于被通缉追杀状态,基本没有能逃一死的存在。 他虽因年岁较小洗清了嫌疑,可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母亲不得不承受那些罪名,至今还在被关押在囚妖境,已经多年不见。 “我很喜欢你…”熊羽看了梦白一眼,语气平稳地说道:“你是我早已抛弃的我。” “我经历过一些事,也不得不和家人分开。之后我一直想要回到他们身边,可惜一直都没有成功,慢慢地就放弃了。所以看到你一直想要回到哥哥身边,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熊羽轻描淡写地陈述着,用模棱两可的语言遮掩那个懦弱的自己。 “我…”听他这么说,熊羽的心情又雀跃起来,可一想到自己打算利用梦白的单纯接近他,心中又是羞愧万分。 坐到山下的游客也钻进了被窝,灯火通明的山路安静了下来,熊羽扭了扭僵硬的肩膀,刚想问梦白要不要去车里睡,梦白整个人就往他身上倒。 听着梦白均匀的呼吸,熊羽心脏怦怦直跳,试探性地将手伸到梦白腰间,抱紧他,感受他身上的体温。 梦白睡眠质量极好,甚至梦到了自己在空中飘来飘去,心情好得让他直接把自己笑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窝在熊羽怀里,亲昵得就像是对情侣。 蹑手蹑脚地打开车门,天才微微亮,山间露水重,冷空气冻得梦白打了个寒战。 有些迟钝的鸟儿还站在树枝上左顾右颁,梦白狐眼一亮,弓下身一个冲刺爬到了树上,贱兮兮地对着吓蒙僵在原地的小鸟按住。 熊羽起来发现车门打开了,以为梦白趁他睡着不告而别,慌乱间看到梦白的手机和行李箱,烦乱的思绪才平静下来。 “这个傻瓜。”关了闹钟,熊羽在林间找到了正在欺负小动物还放肆大笑的梦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梦白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匪,正在欺负良家妇女。 “你醒啦!”梦白甩了甩身上的露水,变回人形拉着他往自己发现的地方走,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刚刚看见了一丛从来没有看过的花,我们一起去看看。” “怎么这样,都不等等我的。”梦白委屈地刨着花旁边的泥土嘟囔着。 沿途遇见野果树,梦白马上就把刚刚的不快抛在脑后,采了一捧果子当早餐。回到房车前,发现几个不人不妖的人形生物正围着看,梦白也没在意,倒是熊羽停下了脚步,将梦白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些“人”。 梦白躲在熊羽身后探出个头看着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有点眼熟,发现是那天拒绝他进入妖界的妖。 见两人不出声,那妖的眼睛不断在熊羽和梦白身上扫过,确认了目标,指着梦白说道:“狐 玄白?听到哥哥的名字梦白就不躲了,激动地跑出来,同时又担忧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尖厉声音冰锥般刺疼了梦白的心,他根本不相信玄白会做那种事。他们连妖界都没有去过,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妖族秘宝,还偷走了。 熊羽心疼地拍拍他的背,朝那几个妖说道:“梦白这几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没有见过玄白。” “我要去。”梦白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干泪水,能还哥哥一个公道自然是好,还能见到哥哥,两全其美。 熊羽收拾好房车,叫了其他人过来帮忙把车开回家。梦白翻出磕掉一点的小台灯,抱在怀里等着他。 “是台灯。”梦白抱着灯按了下开关演示给几只妖看。 声音尖厉的妖思索一阵,看了几妖一眼,摇摇头,没让梦白把灯放下。 那是当初他和哥哥一起救下那只坏蛇的地方,后来哥哥总是在这里哭,他都不想再来了。 “走吧!” 真正来到妖界,梦白才感受到灵气充裕是什么感觉,有种灵气绕着他转,连毛孔都被灵气挤满的感觉,舒服得要命。 远处有几只妖正在等着,熊羽早就看见了,梦白还在想着能不能摘几株花,手刚伸到花茎上就被打断。 “嗯,对不起。” “你就是玄白的弟弟?”凌华的声音冷冽,如同冬日山泉般令人生寒,梦白谨慎地点点头,刚想辩解,就被熊羽拉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平白无故扣一顶帽子,梦白真的忍不了,顾着腮帮子气愤地说道:“你凭什么冤枉人,哥哥没有偷你们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秘宝。” 熊羽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定在原地,想拦住他也没机会,只能看着凌华揪着梦白的后脖颈拎了起来。 梦白扑腾着四肢顶嘴:“那你怎么没有拦住他?” “主子,还是让他找到玄白要紧。”有妖小心地提醒道。 “是。”那妖自知多嘴,不敢再问。 凌华没吭声,打开囚妖镜的封印就把梦白和熊羽丢了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放眼望去雾蒙蒙的,就算梦白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依靠听觉辨别周围的动静。 “哥哥在这里面吗?”说到哥哥,梦白看着空空两手,才发现那个小台灯不见了,急的抓耳挠腮,在脚边来回找也没见。 “是不是掉在外面了。”梦白情绪低落地垂下头,“他会不会给我扔掉。” 小妖忙不迭地接过台灯,想到凌华将他两送了进去,也没说进去干什么,颇有些担心。 …… 以猫族如今的地位,想要找到玄白一只普通的狐狸还不简单,压根不会到人界找梦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玄白躲进了囚妖镜,他想用梦白引出玄白。 至于讨厌人族,也是因为那个修士。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对整个族类没有好感。 也不是他不想再见到母亲,就怕见到了却无能为力,无法将她带出囚妖境。 熊羽连忙拉住他,再次提醒:“梦白,在这里太大声会被发现的。” 声音如同细丝般钻进熊羽的耳朵,搔得耳膜痒痒的,浑身血液沸腾,脸颊立马就热热的。然而梦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一直指着那个方向。 走出浓雾,眼底是广阔的森林,他们站在山崖边,若是浓雾范围再大一点,他们就掉下山去了。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死心地将脑袋扎进浓雾中,又闻到了那股气味,可是没有,就像一条断线般,停留在浓雾里。 吼声越来越进,熊羽突然想到,囚妖境既然是妖界的镜面世界,那玄白会不会在他经常去的地方?这样一来,他是否能通过这个办法找到母亲? “是我们看星星的那个山崖边,旁边还有一块大石头,可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梦白急的跺脚,放眼望去全是树,想要找到玄白真的很不容易。 熊羽说有办法,梦白在地上画了个大致的模样,把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标记出来。熊羽帮着看了一会,好在他去过的地方多,还真找了出来,只是… “是呀!哥哥说只有人界才会灵气稀薄,妖界还是很适合修炼的。”梦白不明所以。 “肯定是听其他妖说的。”梦白丝毫没有怀疑哥哥,随即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找哥哥吧!” 他以为自己不多情,没想到是没遇到而已,尽管才几天,和梦白相处太舒服,有些不舍得。 “你不喜欢我哥哥吗?”梦白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熊羽情绪的变化,但是不太理解。 “嗯?”梦白满头问号,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你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梦白眯着眼笑,甜甜的几乎要把熊羽融化了。 囚妖境的危险不在于里面的环境,而是被关进囚妖境的妖。有些妖走不出来,认为这里是囚笼,发疯暴走的可能性很大。 梦白到了他画出来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反的,但是不妨碍他一眼就认出来。只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玄白的影子,有些气馁。 熊羽鼓励他别放弃,又在周围找了几个可能的地方,突然看见一颗高耸入云的大树,想起来玄白以前教过他爬树。 跑出去的梦白发现熊羽不见了,又折回来,看到一只大棕熊缓缓前行,熊羽定在原地,想也没想站在他面前,弓着身子龇着牙,准备袭击。 熊羽轻轻拍了下梦白的背,精神高度集中的梦白吓了一跳,转身看着熊羽。 梦白咬着他的衣袖不松口,不想让他过去。 “没关系的,”熊羽摸着他的头,“我认识她。” 相逢的场面并没有多动人,熊羽不是梦白那个爱撒娇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站在棕熊面前,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静默无言地看着她。大棕熊伸出手掌帮他擦干眼泪,又吼叫了几声。 之后大棕熊原路返回,熊羽让梦白继续找哥哥。梦白问他和那只棕熊是什么关系,熊羽摇摇头,没说话。 梦白没有多问,在石头上蹦蹦跳跳地跑到大树下,果然看到了一条纯白蓬松的大尾巴,高兴地大声喊了一句“哥哥。” “梦白?”玄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一直注视着梦白的熊羽,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玄白原本光彩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梦白,我现在不能出去。” “你个小傻瓜!”玄白在他额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梦白也不觉得疼。 “为什么?你真的拿了他们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吗?是不是那只坏蛇威胁你的?”梦白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直接四连问。 “可是…”梦白犹豫了,他进来是想为哥哥洗刷冤屈的,没想到哥哥真的做了这种事,他可怎么半才好。 “你保护不了自己,还会连累你的朋友,这样好吗?”玄白看着梦白,哄道:“你是乖孩子,会听哥哥的话对吧!” 熊羽觉得自己长得太显眼了,正想离开让他们兄弟两好好聚一聚,又被玄白扯进话题里。 “啊?可是…”梦白为难了,熊羽还有工作,不能一直在这里,不然会像他一样被辞退,可是他不忍心熊羽孤零零的回去,太可怜了。还有可能会被当成帮凶抓起来。 梦白想着哥哥肯定是清白的,把哥哥带回去让他们把灯还回来就走,没想到哥哥真的拿走了秘宝,没有秘宝交换,那些妖不可能还给他的。玄白拿着珠子告诉梦白:“你长大了,知道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用这个交换吧!凌华会把小台灯还给你的。” 熊羽陪了他们一夜,第二天带着梦白离开。凌华没有为难他们,把小台灯还给了梦白。 深秋夜色凉薄,玄白站在水池边呼出一口热气,眼睛注视着反射着路灯而波光盈盈的池面,心情有些沉重。 看准时机一个冲刺直接越过水池,轻盈地落在那几个学生后面,抬手祭出个阵法,将几人困住。 其中一个面目狰狞地扒着阵法,踩着个同学的身体挣扎着想要跑出阵法。玄白动了动指头,阵法光芒大涨,直接将人绞了进去,慢慢缩小直到变成个小球。 玄白愣了一下,默默收起小球就要离开,可惜慢了一步,脚下被那人下了禁锢的阵法,他没发现,抬脚的一瞬差点摔倒。 玄白的表情透着一股不爽,锐利的眼神几乎要把云将盯穿,直接推开他想要将脚下的阵法打破。云将不以为然,反而不怕死地紧贴着他,化为巨蛇将玄白缠绕起来。 遇见条比他和梦白并排站还粗的大蛇,年幼的梦白自然是吓得直往他身后躲。发现他一动不动,才壮着胆子上前,戳了戳云将的鳞片。 等梦白发现云将不是什么好蛇时,玄白已经被伤的太深,性格大变,甚至对着亲弟弟都产生了警惕。 之后,玄白一人四处游荡,时不时帮着人族做点危险的任务,让自己忙起来,以此来忘记内心的伤口。不过痛苦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着实有点难忘。 云将嗤笑一声,绕着玄白的蛇身缠得更紧了,蛇头轻轻搭在玄白肩上:“玄白,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要放弃你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玄白帮自己疗伤,可不知是因为受伤内心变得脆弱还是本能地想要依赖一下,或者单纯觉得两只小狐狸为了一条不相干的蛇忙前忙后觉得很有意思,他对玄白的看法变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玄白带着梦白四处躲藏避之不见时,云将突然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对玄白也产生了感情,他已经因为害怕消失了。 似乎他与玄白的缘分未断,虽然没找到玄白,倒是发现他的弟弟帮人类打工,他便接近梦白,以求找到玄白。 玄白抬起头,与云将两只凌厉的蛇眼对视,冷笑道:“你不觉得你所谓的爱有点可笑吗?” “这事是我不对,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云将吐着蛇信子,若是这会有个人类经过,恐怕要被他这巨蟒型身材给下个半死。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云将产生别样的感情的。或许是从他发现云将身上的那个印记开始。 多年后人妖大战爆发,还在孕期的母亲领命上阵,他和父亲担心母亲的安慰,在周围护着,起初还能保证母亲的安全。 “玄儿…保护好自己…带着…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太危险…你没必要继续参与下去…” 看着大片刺眼的鲜红,玄白突然想起了父亲,抱着弟弟委屈又悲愤地哭了出来。他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母亲,能保护好弟弟吗? 弟弟有母亲的妖丹护着,在他的期待下慢慢发育成一只健康的小狐狸,他很欣慰,学着父母的模样教他各种东西,唯独有一件事难以开口,就是梦白的毛色有些灰扑扑的,不管怎样都不像他那样白得发光。 第一次,他将自己弄成梦白一样的毛色,梦白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而是忙前忙后地用山泉帮他冲洗。 傻瓜!玄白笑着将自己圈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蠢事。第二天他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梦白又变成了开心的小狐狸,继续过着哥哥保护下安宁的生活。 梦白一直没察觉从某一个时刻开始,玄白背着他偷偷和云将私会。直到他受伤,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狐毛,吓得梦白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来的梦白哭的死去活来,玄白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忍他经历自己的过去,隐瞒了受伤的原因,处处躲着。 为了让梦白安心,玄白下定决心将梦白送到人间,自己四处躲藏避免被云将找到。偶偶去梦白住的地方偷偷探望,看到他过得也很开心,悬着的心总归是放了下来。 云将以此威胁玄白,为了弟弟的安全,他不得不从妖皇手里拿回云将的妖丹,作为交易让云将离开。 是他看不清,错把仰慕当成了爱,急于得到证明,才会一直听云将的话。现在不会了,妖界不需要那么多大妖,他也不必再为了狐族生死操心,只要和弟弟好好活着就行。 “坏蛇,你在对哥哥做什么?”梦白气愤地将手里的炸鸡往云将身上一扔,随后拳打脚踢地踹着云将的身子。 玄白早就在周围布了阵法,普通人进不来,却忽略了梦白有可能会误入。 “哥哥,他怎么在这?”梦白连炸鸡都不要了,直接粘上去给玄白一个抱抱,“你不是说早就不和他来往了吗?” 梦白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无法接受对玄白印象的改观。哥哥这种霸气的大狐狸怎么可能会选择躲在别人怀里当小娇狐?如果不是刚刚云将将他缠绕住,巨大的蟒蛇身和玄白的人形形成鲜明对比,对梦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他是到死都不会相信的。 梦白还想再踹几脚解气,云将直接化了人形,站在离玄白一米开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梦白,我们先回去吧!”玄白牵着梦白的手,在云将的注视下,捡起地上的炸鸡往灯火通明的小区走去。 看到玄白对着个人类笑,云将气的牙痒痒。可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冲动,直接把那人杀了,也知道这是玄白故意刺激他,只能在经过保安亭时瞪了保安一眼。 梦白第一次来玄白的家。他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哥哥这几年也在帮人类干活,拥有的钱比他还多,已经能够买下一间公寓了。 门一开,梦白就迫不及待地变回狐形,围着客厅蹦蹦跳跳,时不时蹦上沙发踩几脚留下梅花印,或凑到玄白在窗边养的绿植上拨两下叶子。 玄白把冷掉的炸鸡重新热好,就看到梦白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无奈地将炸鸡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两瓶牛奶。 闻到炸鸡的香味,梦白一秒起身扑上去,突然听到敲门声,迅速地变回人形,又将一只小鸡腿塞进嘴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玄白都有些诧异,显然梦白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 “徐小姐有什么事吗?”正巧身后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玄白扭头看了一眼梦白,正好他也抬起头尴尬地看着自己。 “这么晚来打扰确实不好意思,只是事关紧急,还希望玄先生能理解。”徐希微不可查地往屋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捧着杯子喝牛奶的梦白,随即询问道:“您家有客人在不方便啊!” “这…那好吧!”玄白的意思很明确了,徐希知道再说下去只是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 稍微多出了两次任务,徐希以为自己和玄白混熟了,打听到玄白买公寓的事,故意在他面前提起。 可就是因为这样,玄白再次引火烧身,徐希把公寓买在了他楼上,时不时就借着工作想拜访,烦得玄白有段时间直接住外面。宁愿被云将纠缠,他也不想和徐希有什么接触。 “怎么了吗?”梦白将另一半脱了骨的炸鸡放到玄白面前,又收拾了下桌面,才问起刚才的事。 “一定要喜欢‘人’吗?”梦白觉得哥哥在为难他,虽然人类大多数很可爱,可是还达不到爱的程度。因为人和妖的寿命不一样,短到只有他们的一个零头,可是需要做的事情又很多,有种匆匆过客抓不住的感觉。 …… “有病吗?”玄白推开云将,准备起身去查看情况。 云将将他按回床上,神情烦躁地说道:“自己作死 云将说的有道理。最近旁边的几所学校流行着个奇怪的游戏,好些同学在玩过这个游戏之后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昏迷不醒。老师天天开会强调不能再接触那个游戏,可有些学生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昨天下午他就发现几个学生在玩那个游戏,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隐隐觉着有些奇怪。听到学校传出的课铃声,才想起来人类有固定的上课时间,周末都不一定有休息,何况是在周一。 为防止其他人被牵连,玄白用阵法将几人隔开,一直等到没什么人经过,才开始动手。 “又装死?”玄白皱皱眉,不想理他。 妖和人一样会生病,只是大妖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云将这突然的病症,还真让玄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盯着云将红扑扑的脸看了一会,玄白不客气地掐着他的脖子,冷冰冰地说道:“没死就说句话。” 妖丹?玄白想起来那颗金丹,冷嘲热讽道:“该不会是太久没待在你身上,妖丹易主了吧!” “嗯…”轻哼了一声,云将闭上眼睛,抓着玄白的手也放开了,看来是太过虚弱马上就睡着了。 想出门查看外面的情况,又怕云将死在自己房间里。好歹是妖界老祖宗级别的存在,真死了妖界不会放任不管的,到时候恐怕又有麻烦事。思量之下还是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梦白,让他帮忙看着点。 玄白叹了口气,动作轻轻地出门,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发现半夜三更电梯还在运行,正有人从上面下来。梯门一开,里面站着徐希。 玄白没说什么,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他的手机不常用,除非梦白给他发消息,不然三天都不一定看一眼,出任务经常凭感觉,有事就做,有人处理他就不插手。 玄白的人形优雅自然,随便往哪里一站就能吸引很多目光,徐希自然也是被吸引的其中之一。和许多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自认为爱情不过是陪衬的徐希对玄白一见钟情,甚至陷入了幻想中的热恋。 其实这也不怪玄白。他唯一一次参加的人类的聚餐活动,目的就是为了撮合他和徐希。玄白知道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他不会和任何一个人类在一起,算是很明显的拒绝了,想不通徐希为什么还要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刚想动手,徐希就拦着他,“他们还有救,先让我劝劝他们。” 玄白着急梦白和云将,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收服再找原因是最快的,徐希这种试图通过嘴炮唤醒学生的办法不说成功率,时间就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浪费。 玄白刚想动手,背后快速闪过一个黑影,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玄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人类手上,更想不到还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尖刀贯穿心脏的同时锁住了他的妖丹,想要攻击也使不出力气。 人类就是这样,善变,没什么好说的。想到梦白有可能因为自己受伤而伤心,玄白强撑着一口气想要逃开,还没使上劲,徐希的尖叫就再度传来。 失血过多,玄白被紧急送往医院。人类的药物对他没多大用处,何况还被贯穿心脏,还能吊着一口气到医院都是个奇迹,想要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 不快的接起电话,才知道玄白出事了。慌乱地跑到对方通知的地点,见到了盖着白布的玄白,差点崩溃了。 梦白觉得他们在开玩笑,人类是有那种专门开玩笑的节日的。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要掀开白布,却在手指碰到白布的瞬间触电般收回了手。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掀开白布,玄白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眼眶死灰、嘴唇泛白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梦白…梦白…傻瓜!”空气中传来玄白的声音,梦白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四处寻找,在一个柜子旁边发现一颗泛着盈盈白光的小球。 “别哭了小傻瓜,带我回家吧!”小球飘在空中动了动,又躺回梦白的掌心。白点头,转身将那块白布盖了回去,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丑的。”说完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医院。 刚刚玄白叮嘱他不要不要被那些人看到,梦白又不想让哥哥受伤,只能先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玄白在梦白掌心转了一圈,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回到家,玄白从梦白身体里飘出来,急匆匆地回到卧室,发现云将不见了。还想去找,听到洗手间有动静,飘过去一看,云将浑身上下都是血,被花洒一冲,整个洗手间流满了红色的液体。 “家里出什么事了?”玄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卧室里的气息很杂,又不是很明显,像是被处理过一遍一样。 “你杀了他们?”玄白紧张地问道,在人界杀人照样判刑,就算他是云将也不行。 “那个徐希有问题,先带梦白离开。”玄白说着就往梦白那边飘,他正待在浴室外面一点点往里面看。 “哥哥怎么样了?”尽管他很讨厌云将,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任性。本来他就欠哥哥一条命,现在还了算两清。 原来昨天晚上梦白在电梯碰见徐希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是一路上都没发现异常。只能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人类都是善变的,情绪起伏较大也很正常。 结果就因为徐希转移注意力,他才遭到了暗算,可以说是自己轻敌导致的,没什么好推卸的。 随后就听见徐希发疯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几个杂乱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这些人是冲着他的妖丹来的。可是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把他解剖了妖丹就会出现?如果妖丹真的长在身体里的话,算不算器官的一种?移植给别人不怕起排斥反应吗? 多亏那些医生把他心脏上的尖刀拔了,他才能运转妖丹控制医生打电话给梦白,让他过来接自己。 云将当时正在融合妖丹,有些神志不清。一直过了很久,耳边传来梦白焦急的声音,他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本能的求生让他妖力暴走,弄伤了那几个人,也被其中一把刀子割伤了。好在妖力充足,恢复得很快。 玄白飘到梦白前面护着他,语气不太好地说道:“梦白又没有参与进来。” “开始我以为和妖界有关,后来发现是那些心术不正的道修的把戏。他们知道一旦出事就有可能会有在人间修行的妖族参与,借此杀妖取丹。没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还通知了其他的妖修和人修,为了防止事迹败露查到他们头上,故意半夜引我出门。” “那…那其他的妖怎么办?”梦白有些担心熊羽,他和人类走得近,万一轻信了谁被骗了就不好了。 “那哥哥你怎么办?” “梦白,去我们常去的那颗大树下面等吧!” 树下有个宽大平整的石台,上面立着个小狐狸,梦白惊讶地拿起一看,是自己放在员工宿舍里的那个,上面还磕掉了一小块。 梦白抱起台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熊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梦白在熊羽的陪伴下等着玄白过来找他,期间又和熊羽夸了几遍哥哥的英勇。熊羽连连点头同意,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玄白才过来找他。 为了梦白的安全,四人一起进入妖界,等梦白修炼有成,可以保护自己再说。 当年人妖大战死伤惨重,和他齐名的大妖非死即伤,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大战结束后将妖丹交给猫族保管,离开了妖界。 梦白觉得他是个骗子,说的话一点也不可行。尽管云将再怎么解释他不是故意的,玄白都同意梦白的看法。 梦白挡在熊羽前面,抬起胸脯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玄白看了他一眼,示意云将跟自己走。云将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跟到一处山崖便,循着玄白的视线望向远方。 “谢谢你救我。”玄白扭头看着他微笑。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