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死死咬紧牙,凄然道;“后来,他掐死了我的小妹,正要逃跑,被从地里回来的我见了个正着!我看着屋里的尸体,心中崩溃,就要和他拼命,可是他却叫了两个官兵来帮忙!”
江无立刻问道:“你可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既然拿了我的钱,就要做事,把这个人处理了!’。”陆仁咬着牙,愤恨道;“我知道不敌,趁机逃脱,那官兵追我到山上,幸亏我熟悉地形,终于将人甩掉,才侥幸活了下来……”
陆仁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道:“陛下!求您给我做主!草民当时看的明白,就是他——就是温承明,他害了我全家,求陛下和各位大人给小的主持公道啊!”
他这一番激动的喊叫看起来像是要昏过去一样,饶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所遭遇的实在凄惨。
不少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温思尔身上,皆是谴责和愤怒。
竟然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简直是不可饶恕!
温思尔的目光始终落在陆仁的身上,他的表情神色看起来毫无破绽,温思尔心下一沉,不由得想到,如果不是这人演的实在太好,那就是……他的遭遇都是真的。
温思尔听着周围谴责的嘀咕声,下意识往陆绎澜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他蹙着眉,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温思尔甚至在此时走神的想:他应当没有信吧?
一旁的江无高声道:“陛下,三个月前,温承明正是在流放路上,恰巧途径允川,他竟然私自收买官兵,做出这种恶事,绝对不能姑息啊!”
上首的女皇愤怒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温承明,他说的可都是事实!?你有什么要说的!?”
温思尔的表情看起来还算镇定,“陛下,这都不过是这人的一面之词,安能相信?微臣当时上路,口袋中连半文钱都没有,哪能收买的了官兵!他只说是见过微臣,可有什么证据?”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然不承认!”陆仁一听到温思尔的话,立刻就激动地大喊起来,“你这张脸,我做鬼都不会忘记!”
面对陆仁的谩骂,温思尔丝毫不为所动,只沉着脸看着他,厉声道:“若是随便来一个人说自己见过就能污蔑旁人,这家国律法还有何用处!?”
上首的女皇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但是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温思尔知道,这位陛下还是能明辨是非的,如果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就不能这般污蔑自己定罪。
眼看着那陆仁激动地要谩骂起来,一旁的江无忙拉住他,厉声问道:“你当时可还发现了别的什么!?当时那贼人身上可有什么标志!?”
这话问的就有些引导性的刻意了,温思尔皱了皱眉。
紧接着,就听那边陆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大叫道:“有有有!草民记得!”
“当时那人被小妹挣扎的时候扯坏了衣裳,草民在他的左臂看见了一只红色的梅花形状的胎记!”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
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了,这种胎记不常见,若是真的在温承明身上,那他可就跑不掉了!
众人心中都有了数,这人能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肯定就是真的啊——
温承明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阴沉下来。
因为她心中已经确定,今天上演的这一出,到底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