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镇以咸宁为主攻方向,既不用担心背水列阵,又能呼应通山方向的步兵第四镇。
也正因为如此,鳌拜把大营扎在了贺胜桥,以支持咸宁守军。“改攻金口,可以试一试,”丹初说道:“开战之前,敌我力量相当。但鞑子在前线配置绿营、乡勇,损失很大。我军却越战越勇,兵力损失很少,分兵占领城池要隘后,在前线仍有充足的兵力,可以冒险一战。”
钱秉镫说道:“兵法云,致人而不致于人。鳌拜扎营于贺胜桥,可以同时兼顾咸宁、金口。贺胜桥离咸宁更近,鳌拜显然更想在咸宁决战。咱们偏偏不在咸宁决战,还有水师助战,以金口为突破口更为合适。”
“善,”丹初下定了决心,说道:“调亲兵第一协增援金口,再从辅兵协中调一营舟桥兵,到金口架设浮桥。”
“咸宁这边,是否继续维持攻势?”杨玉祁问道。
“继续进攻,但不必使出全力,先在金水河北岸建立营垒,深沟高垒,佯攻咸宁,看鳌拜作何反应。”
金水河下游回曲往返,形成了一个个u形河湾,客观上起到了很有的掩护作用。赤军选择在狮子坳渡河,此地距长江只有不到二里,距金水入江口,也就是金口镇,水路足有十五里之长。
水师搜集小船,提前在江岸靠泊。赤军发动佃民、疍民、渔民等,扛着小船走过二里陆路,将小船送至狮子坳渡河点。
次日早上,一座浮桥搭好,亲兵第一协渡过陆水,主力留在陆水东岸,第一标直往金口扑去。水师协从长江上助攻,摆出一副强攻金口的样子。
守军经过前日之胜,志得意满,派出四千满洲兵迎战,又把索伦兵摆在了前锋。这里面,有两千满洲援兵。鳌拜见赤军在金口增兵,亦多调了两千满洲兵到金口。
关键时刻,鳌拜不敢重用汉军、绿营,只得把有限的满洲兵用在刀刃上。
甫一交锋,索伦兵确实厉害。他们已经换装了最新式的燧发枪,可在马背上熟练射击,与赤军骑兵无异。
怪不得,阮廷峰会败于索伦兵之手,急得向元帅行辕求援。
亲兵第一标为亲兵第一协先锋,当先冲了上去。两军都不列阵,都是骑着马互相开枪射击。还没交锋一个回合,第一标后军响起金锣,将士调转马头,急往后撤。为了加快速度,又争相丢弃包袱。
索伦兵从小生活在苦寒之地,从小穷怕了,打仗唯知勇猛,不知变通。他们不知是计,以为赤军真的战败,又见有战利品可取,一窝蜂地向前追击。前面就是金水,只要把赤军赶入金水,索伦兵就能大获全胜了。
突然,赤军中一声尖厉的哨音,败兵分向两翼。索伦兵一怔,随即分成两部,准备分头追击赤军。
透过灰尘,地上却爬起来数千赤军。他们手持定虏式步枪,枪口已经装上刺刀,迅速列好战阵。
“嘟—!嘟嘟嘟!”一长三短哨音,正是集火射击的信号。伏兵开枪射击,索伦兵追在最前,首当其冲,人马纷纷中弹,顿时人仰马翻。
原先佯装败逃的第一标亲兵,也回转马头,射击索伦兵侧翼。
清军人少,陷入赤军埋伏,顿时乱作一团。那索伦兵甚是悍勇,还想冲击赤军战阵,却在密集的子弹下损失惨重。就算有个别士卒冲入赤军战阵,也被赤军刺刀所杀。
战斗不过一个时辰,满洲兵大败。赤军趁胜追击,连烧四座营垒,之后猛攻金口镇木城。
当日,赤军攻克金口,在清军防线边缘撒开了一道口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