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9章 丹初点将
清军布防前轻后重,绿营与八旗的矛盾渐渐突显。鳌拜要驱使绿营为炮灰,绿营则根本不愿死战。特别是水师,皆为汉人,一触即溃。甚至有一支清军水师整建制地投诚,直接倒戈反攻清军。
自道人矶、白螺矶天险一失,临湘、蒲圻两县相继反正。赤军不战而获得临湘、蒲圻,声势更加雄壮。
前线清军望风披靡,或降,或逃,防线几近瓦解。通城、崇阳一带的守军侧翼受到威胁,又得不到八旗兵的增援,亦主动放弃天窟山、幕阜山防线。
步兵第四镇顺利穿过天窟山,由崇阳转进通山。虎贲镇进展更为顺利,至二月底时,主力已经渡过陆水,前锋直逼金水。
清军崩溃太快,虎贲镇斩获颇丰,进展速度也很快。不过,赤军俘斩的清军多为乡勇、绿营,并未伤及八旗主力。
赤军大踏步狂飙,敌人避而不战,将士颇有骄气。岑丹初深以为虑,急向各部下发严令,禁止赤军渡过金水,各部在嘉鱼、通山一线收拢兵马,择机再战。
三月一日,他亲自来到前线,召集众将开会,部署对敌决战。
趁诸将未到,丹初先带着几名心腹勘察地形。登高望远,面前是一大片平坦的平原,中间有个集镇,民居颇多,看上去颇为繁华。一条不大不小的江河,横亘在众人面前,由南向北穿过集镇,汇入左前方的西梁湖。再往右前方看,远处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大山,正是天窟山脉。
此处水陆两便,有一条大道横穿陆水、集镇,直通咸宁、武昌。因此,赤军选择从这里突破敌军防线。
“此地叫什么名字?”丹初扬起马鞭,指向远处的集镇。
作战局长何肇基胸有成竹,说道:“此地名叫汀泗桥镇,镇以桥名,距我们现在的虎头山约有四里。相传宋朝时,有个名叫丁四的平民,自筹钱财修筑了一座石拱桥,方便百姓来往汀泗河两岸。
“从武昌至长沙、衡州,走汀泗桥最为便捷。此地又有汀泗河、石梁湖通往长江,因而是一道水陆要冲,商旅颇为繁荣。不久前,鞑子从前线败退,在汀泗桥镇大肆洗劫。当地百姓对鞑子恨之入骨,不时为我军传递情报。”
汀泗桥,汀泗桥,后世民国时期,革命军北伐,不就在汀泗桥打了一场恶仗吗?丹初心潮澎湃,望着远方隐隐出现的咸宁城楼,不由得踌躇满志。
“过了汀泗桥,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是金水。咸宁县地处金水东岸,乃是武昌门户,鞑子重兵把守,必有一场恶仗。”何肇基试探着说道:“汀泗桥又是咸宁的门户,地势紧要,驻着两千绿营兵,士无战心,将无斗志。我军只须派出一支骑兵,便可轻易夺下汀泗桥。”
“可以,”丹初说道:“先派兵攻下汀泗桥,但不必越过金水,更不得进攻咸宁。后续用兵机宜,等今日商议过后再定。”
傍晚时,马宝、焦琏、阮廷峰、何国驹四人相继来到虎头山,参加前敌会议。这四个人,是此战中赤军最为重要的统兵大将。马宝、焦琏各为镇统,阮廷峰领虎贲镇两协水师,何国驹领虎贲镇三协亲兵。
“诸位,”都督佥事作开场白,说道:“长话短说,兵法无常,此战不重速度,不必兼程倍至。国主已经决定,大军休整三天,一面收拢兵马,一面准备决战。”
众将已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则消息,仍然心有不甘。
丹初说道:“前面进展顺利,盖因鳌拜把鞑子主力都收缩到了金水以东,正在严阵以待。我军进展太快,各部协同不密,一旦仓促渡河,必为鞑子所乘。
“十几万大军行军作战,务必要十万小心,千万不可私心自用,孤军冒进抢夺功劳。大家先休整三天,做好了准备,再渡河与鞑子决战。”
既是国主的决战,众将不敢再说什么,纷纷表示从命。
作战局长何肇基介绍敌情:“鞑子沿着金水河,在金口镇、咸宁县、通山县一线防御。守军主力仍为绿营,配属了八旗督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