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务处主任说道:“据斥候讲,榕江寨同样很险要,里面还有千余鞑子。伪府江道周令绪、平乐知府尹明廷等官员都逃到了寨子里。”“鞑子新占榕江寨不久,里面必有明军降军,可有愿意投诚者?”
步兵协斥候没法与情报局侦侯比,营务处主任只好说道:“能不战而降榕江寨自然最好,侦察科已派出斥候,与榕江寨鞑子接触。”
缺什么,来什么。傍晚,一队轻骑进入平乐府城,带队者乃是情报局侦侯覃时泰。
“协台请看,此乃孔四贞的手令,命令定南藩各部投降赤军。”
手令只有一页纸,笔迹纤秀,末尾盖有一戳小巧的印记。魏国松看了两遍,疑问道:“大将军果真纳了孔四贞为妾?就这页薄纸?能劝降定南藩老鞑子?”
“为何不能?”覃时泰十分肯定,说道:“孔有德、孔庭训已死,孔四贞是定南藩孔家唯一活下来的人。定南藩军已经走投无路,家眷都困在桂林。有孔四贞出面劝降,各地鞑子就坡下驴,正好可以投诚。”
“可有信物?”
“自然有的,我从桂林出来时,从鞑子家眷中挑了两个人,可证明孔四贞手令不假。”
“明日,就看老兄大才了。”魏国松说道,心里仍旧半信半疑。不妨让情报局试试,看孔四贞的手令管不管用,若果真有用,后面对付缐国安、马蛟麟可就易如反掌了。
次日,赤军陈兵榕江寨外。覃时泰与缐成仁举白旗,缒入寨内。
缐成仁是缐国安第三子,只有二十出头,为人严整方正,在缐国安诸子中最有见识。缐国安带长子、次子在外出征,留缐成仁在桂林辅佐母亲处理家务。
伪府江道周令绪、平乐知府尹明廷都是辽东人,把孔四贞的手令翻来覆去看过数遍,问缐成仁道:“公子,这果真是孔小姐的笔迹?”
“自然不假。孔小姐已经嫁给大将军,桂林家眷都已安定。”
覃时泰则附和道:“诸位若能归顺大将军,从此弃暗投明,可以名载青史矣。”
周令绪、尹明廷都是清廷委派到广西的文官,并未携带家眷,反倒不如定南藩军,不敢轻易投降。
“汝辈皆蛮子矣。平乐一战,藩军投降者尽皆被杀。这次又来榕江寨劝降,吾决不相信,亦决不投降。”周令绪不愿投降,说道。
跟豺狼讲道义,无异于对牛弹琴。覃时泰冷哼一声,说道:“吾辈为蛮子,汝辈为鞑子,原本皆为汉人。吾辈为关陇军,汝辈为辽东军,原本皆为大明边军。杀来杀去,不过自相残杀而矣。孔小姐嫁给岑大将军,赤军与定南藩军从此是一家人了。若汝辈还不自醒,赤军陈兵寨外,随时可将榕江寨夷为平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守将是孔有德旧部,家眷都在桂林,可不愿为周令绪当炮灰,问覃时泰道:“我等若投降,阁下可愿担保?”
“有何不可?”覃时泰趁热打铁,说道:“将军若是抵抗,为清狗阖门玉碎,有何意思?莫如服从孔小姐手令,率军归附,虽然大义晚成,仍旧不失忠义也。”
“善。”守军使个眼色,唤亲兵斩下周令绪、尹明廷的首级,作为投名状。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