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还有一员总兵,名曰马养麟,与马蛟麟只有一字之差,却忠于王事,奉命协防桂林。这到底是忠诚,还是愚忠?是明朝气数已尽,还是朝廷昏聩无能?
焦琏满腔悲愤,无处伸张,既然无力回天,那就战死沙场,留名青史吧。
他横槊立马,掉转马头,大喝一声:“好男儿,谁敢与我阻击鞑子,掩护老弱后撤?”
焦琏善治军,常与士卒同甘共苦,因此士卒用命,临战可指望士卒拼命。
“爵帅,我随你阻击鞑子!”
“爵帅,我愿留下!”
……
部属纷纷响应,场面颇为悲壮。
“好男儿,且随我来!珍惜箭矢,不得滥发。”
箭矢将尽,明军只得与清军骑兵接战。这正中清军下怀,他们在湖南、镇峡关缴获了不少战马甲仗,扩充了不少骑兵。
未几,两军短兵相接。焦琏奋力挥槊,连斩三名清军。怎奈他兵微将寡,骑兵尤少,渐被清军围在垓心。
明军越战越少,焦琏也身受多处创伤,力气将尽。
马蛟麟以义气自许,有意生俘焦琏,见状立即挥动亲兵,试图给焦琏以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明军骑兵从东面风驰电掣般驰来。甲仗鲜明,赤旗飞扬,在阳光下甚是夺目。
马蛟麟见状一惊,早就听说赤军大名,没想到进入广西后,赤军有名无实,一直拒不出战。今日即将与赤军接战,万万不可轻敌。
焦琏趁机率部突围,与赤军合兵一处。赤军意在救援焦琏,无意与清军死战。
马蛟麟亦心怀观望,加之部队长途奔袭,已是强弩之末,无意与赤军拼命。
两军各怀心思,略一接触,各自引兵撤回。
一员赤军大将身披明甲,驰马来到焦琏面前,立即下马请罪:“爵帅,末将救驾来迟,万请原谅。”
竟然是赵兴!
赵兴原是焦琏麾下大将,去年与滇兵争斗,两军差点火并。焦琏原要把他斩首谢罪,幸亏岑丹初伸张大义,赵兴才得保全。
“赵兴,快起来!”焦琏亦下马,扶起赵兴,叹道:“微卿之力,吾已命丧黄泉矣!”
赵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大将,在焦琏麾下为将时,焦琏完全可以生杀予夺。可现在,他被岑丹初委以重用,成为赤军大将,已经今非昔比。焦琏反而要倚靠赵兴,需要得到赵兴的庇护。
他豪气不衰,大笑道:“吾自诩骁勇,与鞑子经战多年,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马蛟麟欺我太甚,此仇非报不可?赵兴,你何时统兵反攻?”
“呃……”赵兴语拙,不好回答。
身旁站着一名标教导,是武备学堂第一届速成生,军中称“龙门一期”,人很机灵,替赵兴解围道:“爵帅有所不知,上位用兵如神,正在酝酿大计,对前线将士三令五申,不许擅自出战,违令者斩。今日标台出营作战,已经有违军令。至于反攻,上位尚无命令。”
教导为赤军独创军职,从队一级一直配到协一级,掌握监察、铨选、考功、宣传、教育之权,在军中的地位渐渐升高。
岑丹初已是援剿大将军,权位实力在焦琏之上。焦琏神情颇为落寞,只得作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