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许尔显坐镇清远城,清远港造船厂只有一员参将防守。此处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清军在此立有两座营垒。
明军骑兵走北江东岸来袭,必是过来袭击造船厂。清军副将不敢怠慢,立即领兵出营,刚列好阵,明军骑兵已至。长途奔袭,利在速战。马宝也不含糊,把兵马分成三部。左翼、右翼各三百骑兵,同时从两翼侧击清军。他本人坐镇中军,领两百亲兵,与清军正面对峙。
双方人数相当,但骑兵的战斗力是步兵的数倍。不到一刻钟,清军右翼动摇。
马宝见状,抓住战机,率麾下两百亲兵压向清军中军。他甚是骁勇,先在马上骑射,箭无虚发,接敌之前,又从腰间摸出一把鞣鞭枪。
这鞣鞭枪状似铁鞭,在末梢处接有一柄利刃,可在七八步外毙敌,非骁将不能驾驭此兵器。马宝左手持缰绳,右手挥舞鞣鞭枪,势若游龙,所向披靡。
主帅勇猛当先,士卒亦人人用命。清军很快败北,明军骑兵争先恐后,大肆砍杀清军败兵。
“兄弟们,先冲进造船厂!把船烧了,工匠杀了!”马宝大喊,身后旗鼓手挥舞军旗。
中军大旗一动,明军骑兵亦丢下清军败兵,争相冲入造船厂。
这造船厂还真不小,可同时制造十几艘战船。有七八艘战船已经基本成型,涂过了桐油,正在晾晒。工匠乱作一团,反应快的抢到了舢板,划入江中逃命;机灵的随便抱块木板,先荡入江中再说;大多数工匠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你跟着我,我跟着你,拼了命的往北方逃。
明军见人就杀,见船就烧,除少量系有白布条的内应,其余人格杀勿论。
未几,船厂火起。战船、木料、桐油、绳索、帆布、煤炭……诸多物资,全部付之一炬。清军费尽心机筹集来的造船物资,顷刻间化为乌有。
马宝率领两百亲兵,骑马进至造船厂北,在此截杀工匠,阻击清军援兵。
手无寸铁的工匠,就像待宰的羔羊,在明军前引颈就戮,不敢反抗。明军骑兵也杀红了眼,对工匠毫不留情。
这些工匠自然都是汉人,可他们为敌军造船,所犯即为不赦之罪。东勋诸镇曾三令五申,严禁匠民为鞑子效力,此刻正好杀一儆百。
马宝杀人无数,早已心硬如铁,杀敌从不手软。可屠杀同胞,毕竟心有悲戚。
乱世人命贱如狗,仅清远一地,就至少死过十万人口。永历元年,岭南三忠起义,清远卫指挥使白常灿据城防守。李成栋时为满清广东提督,派兵进攻清远,克城之后屠城。今年二月,清军总兵许尔显、副将江定国领兵进攻清远,守军抵抗。清军破城后再次屠城。
清军人少,习惯用屠城来震慑南明军民。除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清军在每省都有屠城之举。广东仅清远一地,就被清军屠城两次。
杀来杀去,杀的大部分都是汉人。一名情报局侦侯心有不忍,劝马宝道:“爵帅,工匠皆为汉人,不如以俘虏待之。工匠残废,从此亦不能为鞑子效力矣。”
赤军对处置战俘又有优化调整。对满、蒙八旗,一般屠杀不赦;对汉军八旗,一般割其耳鼻,挑断手筋、脚筋,切除食指、拇指,不再斩断手臂;对绿营、乃至其他明军,尽量争取投降。
“战场之上,哪有空闲处置俘虏?”马宝断然拒绝了侦侯的提议,催促部下斩杀工匠。
永历元年,马宝还留着辫子,会同杜永和、张月攻陷清远,参与屠城之举。这一次,他自然不会手软。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