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中箭,伤到了骨头,不过已无大碍,休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既已伤到骨头,想必就会落下残疾。老神仙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伤者,免得他伤心。
“爵帅,属下无能……”“兄弟,别这样讲。若非你及时发现鞑子,大军将危矣。”
能当上侦侯的,皆为聪明伶俐之人。伤者知道丹初的来意,说道:“爵帅,鞑子甚多,人马望不到头。”
“据你估计,鞑子有多少人马?”
估计人数也是个技术活,要靠经验,可从敌军队伍之长短、营帐灶台之多寡等做出判断。想要短时间内准确地统计敌军人马,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至少应有五千,皆为骑兵,蓝旗、镶蓝旗很多。”
“你在永州时,那边可曾下雨了?”
全州连日天阴,昨日下了淅沥小雨,至夜间雨势渐大。永州离全州只有一百六十里,天气应该差不多。
“永州天阴,昨天中午尚未下雨。昨天我一路往回赶,过了双牌就开始下雨了。”
询问已毕,丹初回到中军大帐,天已微亮。
作战局长杨玉祁也闻讯赶了过来,叹道:“这伙鞑子必是济尔哈朗,从郴州过来,走湘江东岸。我军在湘江东岸扎营,首当其冲。”
冯可义则说:“鞑子上次在雷公岭吃过教训,或许会在下游渡江。”
“还是实力不济啊!”丹初叹道:“鞑子派五千骑兵过来增援,就足以动摇我军防线。我军以数万人马围攻全州,人数远多于鞑子,但战力悬殊。若战力与鞑子相当,哪怕略低于鞑子,便可派兵到黄沙镇,甚至到东安县阻击鞑子,何必像现在这样只能蜷缩在蓑衣渡,做消极防御?”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帐内一阵沉默,杨玉祁问道:“爵帅,要不要通知各营提前起床,早作准备?”
“不必,”丹初沉声说道:“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免得惊扰士卒,显得我们惊慌失措。”
略一沉吟,丹初令道:“把情报通报给桂师、滇师、楚师,令步兵第二标、土司兵加强戒备,情报局加紧搜集情报。”
雨一直下,天亮后仍不停歇。情报局的侦侯、作战局的斥候出入营门更加频繁。更多的情报传递进来,敌军的动态也越发明朗。
满清郑亲王济尔哈朗亲自率军来援,带满、蒙八旗约六千多兵马。下午申时,清军先锋抵达黄沙镇,随后停下宿营,并在黄沙驿附近搭设浮桥,似乎准备渡江。
焦琏闻讯,督率桂师、滇师冒雨猛攻全州,希望赶在济尔哈朗之前攻下全州。
楚师熊兆佐急向赤军求援,希望岑丹初派兵到湘江西岸,帮他一起阻击清军。
敌情未明,清军尚未渡江。丹初没有派兵,只是密切关注着清军动态,向熊兆佐做出了调兵增援的承诺。
趁清军立足未稳,派兵到黄沙镇偷袭?
前线明军有很多,没人去黄沙镇偷袭清军,不是不想,而是实力不济。
桂师焦琏部有一万五千人,滇师胡一青、王永祚部有八千人,楚师熊兆佐、周金汤部有五千人,赤军岑丹初部有一万一千人。总人数看起来不少,除去沿途的守兵、辅兵,能投入一线作战的不超过三万人。
诸镇听说清军将至而不撤退,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当时的环境下,换了其他南明军队,早就跑得见不到影子了。
次日雨停,适合交战。清军分兵两路,一路在黄沙镇渡江,沿湘江西岸增援全州,约有骑兵两千。另一路沿湘江东岸继续南下,约有骑兵四千。
怕什么,来什么。丹初闻讯深感头疼,下令各标紧闭营门,结硬寨、打呆仗,无令不得出战。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