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契听明白了。西城的那块地皮项目原先一直是沈方易自己私下攥在手里的,也是防着三哥哪一天真出了事,防止沈家的人过河拆桥给他做傍身用的。只要西城项目全在三哥手上,那沈家就是要巴结着他认一声“三哥”的。 取代顾南译和王家联姻的那位,可不是和沈谦遇同一阵营的。 顾南译在这头笑而不答。 茶香醇厚,茶汤靓丽。 蒋契偏头:为哪事? 蒋契幽幽看向顾南译:什么时候你也讲骨肉情深了? 蒋契听到这儿明白过来:是为了桑晏两家的婚事?三哥要阻止婚事? 顾南译微微一愣,抬眼看他:“想不到二哥坐高台,围帘幕,却对这些事这么清楚。” “那我知道了。”顾南译欲走。 沈谦遇不怒自威,这会儿带点兄长姿态。 沈谦遇:“你母亲是非嫁给桑家不可?” 沈谦遇:“父亲偶尔和我交谈问起这事,总觉得不妥。” 顾南译没好气:“他都有老婆,他有什么好觉得不妥的。” 沈谦遇说这话的时候天生带着的上位者的傲慢和优越的让这句里没有任何的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说一件和客观的事。 他来跟他斟茶:“你二哥我都出力了。你怎么也得去松松顾姨的筋骨。” 沈谦遇淡淡一笑:“又不是我娶。” 顾南译只能在那儿祝愿他:“什么时候遇上个家世悬殊天差地别的治你,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傲慢了。” 他按照既定轨道走了这么多年,哪有这种行差踏错的事情。 沈谦遇自己在茶室里叫了身边的人,如说好那般的安排处理了晏家的事,而后他看了看时间。 明儿又得陪那帮董事嚯嚯,心烦的很。 这一片在老旧的居民楼后面。 沈谦遇随意地站在一个路灯口,从兜里掏了一支烟出来。 他眼神随意的时候更深幽、更沉默。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一下——” 她就站在下风口,被他这阵烟味呛得咳了咳:“咳咳咳,那个——” 她这才把捂住口鼻的手拿开。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诚恳,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珠子里映着路灯下的唯一那一盏灯,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在街头找房子,若沈谦遇是个怕鬼的都以为自己误入那个聊斋了。 那姑娘点点头:“我刚来昌京。” 她像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她,想了一会后,还是老实答到:“横店。” 小姑娘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