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立刻弯下腰去擦拭。 等到他们来到下一个屋檐下。 她这趔趄来得出乎意料，原先平衡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伞在这一刻东倒西歪，最后才被抽出手来的顾南译扶住。 “抱……抱歉。”她站稳了，这样说道。 桑未眠没楞在原地。 她这才接过，后又迟疑地问她：“那你呢……” 桑未眠沉默。 屋檐下一阵冷风过来。 他却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套上。 “不用还给我了。”他如实说道，好像是怕给她造成负担。 她的手上拿着他的伞，她的肩上还落着他的外套，他的眼神在告诉她，行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他像是还有一件事没说完。 他擦拭的动作干脆却细致。 那属于男人的特有的宽肩和窄腰形成的影子臣服在她混着泥水的帆布鞋面上。 泥泞、斑驳以及脏污都被他一点点地擦掉了，只剩下她明晃晃的心事从夜色灯火中渗出。 她说过很多次他们不合适。 她想到刚刚缥缈的烟火，和角落里带着哭腔的姑娘。 在他直起腰板的一瞬间，桑未眠似乎是不经大脑思考的，脱口而出的： 她用青涩的声音试图说着那种情场老手的话：“就……玩一段时间，你情我愿的那种。” 而后那种迷茫被后知后觉的反应覆盖。 他额间的青筋抽了抽，腮帮子微鼓，像是舌尖斟酌了半天才找了个最受力的地方抵着。 “行啊，桑未眠，玩玩就玩玩，我顾南译是玩不过你嘛。” 在他们所谓的“玩玩”里，他们一个是带着借口地放任自己，另一个是带着面具地接受这一切。 那一夜，他没让她走，用他黑色衬衫下的身体直入地问她，要怎么玩，要怎么和他玩。 桑未眠第一次真实地体会到什么是力量差，他的手掌可以很轻易地扣住她的手腕，顺着那手腕的青筋脉络，像河流涌向大海一样，来到她的下巴。 分开的骨节有些甚至进入她的口腔里，扣着她的下颌关节，逼迫她呜咽出声。 她没用功夫想她在着五星级呆的一晚上要磨多少石头才能赚到。 她的身体是青涩的。 也是敏感的。 那叫做“玩玩”。 好像这样，她就不用患得患失， 他是纵情的，也是带着要让她低头的狠厉的。 迷离的灯光下，他微微睁开的眼是琥珀色的。 他低声唤她，“眠眠。” 伴随着她的一声闷哼，她下意识往侧边扭过头，他却伸手摆正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