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译无所谓：“放弃就放弃，反正也没被记得过。” “顾姨……”顾婷这话说的桑未眠都觉得她有些过分了。 顾婷被气得不清，但也明白她话赶话的只能让事情更僵。 真的是把她给气死了，她下午收到消息气得直接从济南赶回来。 顾婷走后，桑未眠看着抿唇一言不发的顾南译。 她让顾南译坐会，然后去厨房找了一个水煮蛋。 桑未眠剥好了蛋，人还蹲在茶几边上，穿了棉软软的睡衣睡裤，把蛋递给他：“你揉揉吧。” 桑未眠顿了顿，又说到：“我想顾姨不是故意的。” 而后桑未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顾婷阿姨说的那些话。 如今丧犬。 顾南译看她一眼。见她还穿着睡衣，陪她蹲在这冷涔涔的夜里。 “是因为我吗？”桑未眠没动作，还是抱着手蹲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 他微微沉默。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的，身子弓起来，手肘放在膝盖上，微微勾了勾唇，给她一个宽慰的笑。 像是为了让她宽心，他还多解释了一句，“在茶室等你的时候就和她说了，和你没关系。” 出声劝他：“顾南译……” 他还在那儿与她开着玩笑。 他盯着她，轻松一笑：“失去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亲情无所谓，名利无所谓，当弃子也无所谓。 来到昌京之后，她越了解这里，就好像越了解顾南译。 她才发现她下意识地希望他过的好。 她想要四九城里人人见到他，都还是笑骂他一句——那个顾三哥儿啊，就是个没有心的浮浪公子哥。 ——说他命好。 那天晚上，近乎所有人都是沉默的。 桑未眠只记得他后来没事人一样地让她回去睡觉，嘱咐她关好门窗，别再出来了。 今天太晚了。 毕竟明天还要赶飞机。 夜色最后在沉默中流走。 桑未眠收拾好东西，园子里的阿姨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 他半个身子靠在门框边上，微微交叉着腿，额头似乎还是有些肿，但他贴了个创口贴，似是想挡一挡，站在那儿浅浅地看着她：“吃好了？” “吃过了。”他走过来，来到桑未眠身边，把她身边的行李拿到自己身边，推着往外走，“走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