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暮气沉沉的老者，却也有永不过时的漂亮。 等到桑未眠走到展厅最中央的时候，看到的那副珠宝，却是眼熟的。 这是个几乎在历史上消声灭迹的一只凤冠，冠面贴满了天然点翠，羽毛之间用大小相似的天然珍珠层层点缀，金丝银线勾勒成凤舞九天的场景，坠落的海珠之间又仿佛因为这种高浓度的蓝色变成了一片汪洋的海。 当年教他们金工课的老师谈及这只风冠，说起自己曾经有幸在国外观之，回后多少多少念念不忘，说那是横空出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瑰宝，言语之间描绘详尽，引起班上一片同学的向往。 得到这个消息的班上三分之二的同学都去抢之一观。 桑未眠在连夜蹲票的那天上午，却未曾想过会意外地撞见在树荫之下和别人说话的王恋。 “三哥，你就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帮我一次吧，就帮我搞一张票嘛，我求求你了。” “你别开玩笑了。”王恋被他这敷衍的态度弄得有些着急了，“要是我连张展会票都弄不到，我以后没法混的，我怎么说也姓王。” 王恋这会有些恼了，她想着顾南译迟早要成为她未来姐夫的才求他帮个忙，他不帮也就算了，这会还挖苦她。 “难事，比登天还难的事。”原先的人不为所动吞云吐雾的：“喝酒消遣你找三哥还行，正儿八经你们艺术圈的事，我没人脉。” 王恋没讨着好处。 王恋说那是当然，谁能不给她面子呢。 桑未眠眼看王恋也弄不到票，猜想自己在这边干等，大约是真的等不到。 。 她出门急，包里没有。 桑未眠用手背抵着额头的时候挡雨的时候转过身去，刚好看到从里头会客室出来的顾南译。 上次他们相见是派出所。 还留给她几个糖果。 她没抬眼点头：还是不。 那个时候他又扬长而去了。 但他跟没发生什么似的，撑着把伞，走到她面前，问她：“要票？” 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人排在队伍尾巴上，行为已经出卖了一切。 细密的烟雨轻丝落在她的发梢上。 他低声说：“那你过来。” 桑未眠忘了那天，不知是他过来的，还是她过去的。 那说起来感觉像是做了个梦。 顾南译是在展会结束后才带她去见了凤冠的主人—— 她丈夫和顾南译交情似是不错，顾南译提出来能不能再见见那凤冠，她乐意至极地带着他们。 “当然。”年轻女人这样回他。 直到暮色都渐渐升起。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让她拿着拍。 他的手机像素很高，拍的也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