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山茶花香,不似栀子花那样的明媚,也不像桂花那样的浓郁,清清冷冷的,属于冬末早春的味道。 毛球身上有桑未眠的味道。 但那久违的味道哪怕是留下一点点,这样的靠近也是让人心悦的。 他最后没赶毛球下去。 “睡了?” 桑未眠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顾南译那头就秒回了一个:【二十分钟,我到你楼下,你下来。】 于是她最后回了个好。 他准时到了,车子就停在她面前。 “啊?”桑未眠没想到是这事。 桑未眠有些犹豫。 桑未眠看到了待在猫箱里的毛球。 桑未眠看了看这阵仗,点了点头:“那我先养两天。” 桑未眠顿了顿,点点头。 等到走到五楼,她呼吸微微有点着急,拧着钥匙开着门。 顾南译低头一看,是一双一次性拖鞋,刚拆封的。 许久不来,屋子里的陈设变了。 餐边柜子是黑色底色的螺钿镶花,梅兰竹菊四君子各有样式,他猜想她应该从他推荐的那个非遗大师那儿学了不少的手艺。 但地毯和画布和桌旗却是深绿、墨绿的,那是一种安静的沉稳,像极了经历世事的年长者,一言不发,只作为承载的河床。 因为爬楼梯她脱掉了外套,单手把披着的长发扎起,站在茶几边上,另一只手在给他倒水。 她从前会瞒着他从那破旧工厂步行到学校,因为走的着急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有消失却和他说她就住在靠近学校边上的宿舍楼。 他注意到过她对别的同龄女孩子的歆羡的。 他如今成了旁观者。 墨色的绿依旧是她沉默的底,但那些新绿也在层出不穷地生长。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 他只说还有事,把毛球留下了,过几天来接它,又叮嘱她买的那个什么自动猫砂盆什么的先改了地址寄到她这里。 “嗯?”桑未眠也站在玄关边上,她总感觉顾南译有话要对自己说。 顾南译:“你那个、工作室挺忙的吧。” 顾南译:“嗯,那你怎么打算的,这段时间,还是事业为重?” 他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桑未眠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变得说话这么的顺耳,连带着她说话也会变得乖巧一些:“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