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你还是卖给别人吧。” 顾南译却只是懒懒散散地说:“比起别人,东老板更需要。” 顾南译:“不用了,就你吧。” 我不行。 桑未眠这会在那儿划清界限:“我又不去临城的,这东西卖了头等舱是你自己坐去的顾南译。” 他低低应一声,身体依旧在那儿没有动,掀开眼皮,桃花眼微微上扬,问她:“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临城?” 提到临城,她想到的是那落了一地的春花。 他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回临城,那简单的一句话听上去却像是在问她要不要和他再次共赴那场春花落英的三月天。 她应不出声来。 桑未眠这才心里一松。但随之,也有一种淡淡的酸涩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顾南译:“或许吧,他向来宠她这个妹妹,大约是借我的场子,讨好他妹吧。” 顾南译:“耽误不了几天。” 说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到:“你这次回去,应当会去见顾外婆的吧,能帮我问声好嘛,说我往后再去看她。” “她把你当外孙媳妇,你这会用什么身份见她?” 是她没想周全,只是下意识地惦记着记忆中这位慈爱的老人家的身体,却忘了他们现在复杂的身份。 顾南译见她那个样子,又只能把声音软下来:“她老人家身体挺好的。” 除此以外,她就别无他话了。 比起三年前那晚,他们坐拥全世界最歆羡的目光,收到最多的聚光灯和艳羡的目光,现在的他们,更像是已经退居到幕后的“历史”。 那都是不是他们关心的话题了。 大概是见她沉默,他给那烟盒子一个力道,那东西就顺着光滑的桌面来到了桑未眠的面前。 桑未眠从盒子里随意地挑了一只。 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抽烟的样子,有点像他。 喧闹像是远处的背景音乐,耳边却是清晰雨打窗户的声音。 浓重的夜色里,他们相顾无言,只是自顾自地抽着一支烟。 那很像过去。 她那个时候还不会抽烟,只是默不作声地从帆布包里拿出平板。 他那个时候就说她牛逼。 他伸手,在那儿摩挲着她的后脖颈:“怎么着,我的身体是你的创作灵感啊?” 她也不搭话。 见她不说话,他在那儿把它解开,让他们失去控制地全部散落下来,他望着外头在一阵春雨过后要爆芽而出的桑树,自言自语地说:“桑未眠啊桑未眠,谁给你取的这名字,够声东击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