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站在那石头面前，只是淡淡地说，她看的不一定准的。 顾南译只是翘着他那点儿吊儿郎当的京片子：“没事儿，大胆看，不行我回头让人再看看。” 她说不行，他就不要了；她说还行，那一定开出来是好货。 顾南译挑了挑眉，当场就让人开了。 他明知道不值这个价还是要了，只为了给对面证明，桑未眠说不行，那这东西就是不行。 桑未眠倒觉得被说一句好与不好的，她不计较，她计较的是——在那儿算了算，唔，他又亏了二十万。 但她又同时觉得，除了周叔叔以外，顾南译是世界上唯二一个愿意这样相信她的人了。 虞人这才问起桑未眠来，意外得知她是个老手后，兴奋了几天没睡好觉，拉着桑未眠说有这手艺，咱俩还摆什么摊做什么画什么设计图啊。 吴虞人说那怎么会是运气呢，那是你的能力啊桑未眠。 周叔叔是教过她不少，但他自己却极少自己出手去赌。 运气是有限的。 就像隔壁倾家荡产的张伯。 他们都曾经有天赋、有能力，也都赢过。 人一生的运气，是有限的。 吴虞人在电话里和她磨了半天。 桑未眠回她：“也算是赌的，没切成明料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吴虞人在那儿劝了她半天，桑未眠最后还是架不住，答应帮她去看看。 桑未眠虽然这些年在瑞城，但她几乎都没来过这拍卖场。 瑞城虽然地方小，但仗着和矿场地接近的地理位置，又有国内最大的标场，入会制度设的颇为严格。 黄金会员至少是要在标盘消费过百万的人群。 那个时候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那儿报着他们的信息，先填了信息。 吴虞人后来才知道，桑未眠是那儿的黄金会员。 桑未眠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从前她和顾南译来过几次。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她才有个什么黄金会员。 什么来历她不是很清楚，但从那只言片语中，她觉得她前男友必定不是个凡人。她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莫名其妙期待一些没有根据的久别重逢和破镜重圆的。 如今桑未眠哪怕是长久不来了，这会子拿出自己的会员证来，也是由主场的经理亲自来招待的。 桑未眠被一路优待，她倒没想到，经理虽早就换成了面生的，但顾南译的萌庇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依旧好用的。 楼下是交易的大厅，等到正式的交易开始的时候，他们面前的电子屏幕会有全方位的直播展示，让他们不用下去人挤人也能清晰地看到拍品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