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医生给她一个切息肉的同意书,这才知道原来不用外面的人做主,自己就能承诺。 直到有规律的滴答的心跳声被机器放大, 然后现实的蓝白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开始逐渐重叠。 最后一个停留在她大脑里的画面,就是刚刚顾南译插着兜,朝她抬抬下巴,用那点满不在乎又唠叨的语气跟她讲: 四周一片空白。 长久的黑暗过后,桑未眠才被护士唤醒。 护士说她可以走了。 但好像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她有些不太稳。 “这儿。” “鹤立鸡群”的男人果然过来了。 护士把桑未眠交给他。 “没事。”她试图自己站稳,脱离帮助。 “没事了,现在好很多。”桑未眠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往前走进步。 顾南译赶紧上来扶她。 她挣扎着站稳身子:“抱歉。” 桑未眠转身往前走:“能,并且我能控制得很……” 顾南译眼见她不知道要倒到什么地方去了,加快了脚步过去拉住她,她身体被这力道一拉一转,这下好,结结实实地就靠在他怀里。 姿势是尴尬和暧昧的,但并非她本意。 “你到底能不能控制你自己。”他再次发问。 他身上…… 麻醉药把她麻成色狼了。 “哦。”她手还扶着他手臂,但人尽量往后挪了半步,这会脸上才后知后觉泛上红云,“抱歉啊。” “那你就等你控制得了了你再走。”他扶着她往一旁的座椅上靠。 “报告一小时后就出来了。”他从一旁的饮水机给她打了半杯水,“漱漱口。” 她抿了一口,漱过口的水暂时还只能吐回杯子里,她把杯子遮了遮,打算过会力气回复完全了去丢掉。 “我有加钱吗?”桑未眠转过头来问她,“有棘手的毛病吗?” “那你……”桑未眠本来想说她没事了,接下来她可以自己等着报告的,但刚刚人家好歹还照顾她一场,刚刚她还靠人家身上,这会赶人走也不是特别有礼貌,于是桑未眠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你……那你不用上班吗?” 哦,自由职业。 他说他自由职业。 世界上已经鲜少有男人没有工作就能赢得女人芳心的了。 他正经事没有,人也吊儿郎当,但喜欢他的姑娘不少。 非要再说点优点的话。 桑未眠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自由职业也是忙的吧,你马上就要去比赛了,你有信心吗?” 空气又安静下来。 那会让她想起刚刚的窘迫。 桑未眠:“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顾姨那里了,她昨晚上给我发消息问我你在哪儿。” 桑未眠瞪着她还没聚回神来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想到王思爻发的朋友圈,问他:“是去当上门郎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