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要吃啥子自己拿，我爷他们去上坟了，都还没有回来。” 陈文博今年上六年级了，长得却是瘦瘦小小的，比陈乙西高了一个头。 村里面他们这几个小孩儿总爱凑一起玩儿，陈文博也没少趁着自家阿公不在，偷偷塞零食给她们几个吃。 远看一个“凸”字，场面倒也和谐。 “哎，柚子！你看那是不是你哥，看着好像喔！” 果然是陈乙南！ 陈乙西向来是个有热闹就喜欢往上面凑的人，更何况是最讨厌的陈乙南！一看到他那样，她就知道有热闹可以看。 她连忙把买的摔炮揣在口袋里，手里捏着辣条，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 陈乙西估计他是怕等会他阿公回来，看见小卖部没人，又要嚷嚷着要打断他的腿。 “陈乙南！”她嘴里还吃着辣条，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 他肯定以为没有人看到他偷偷用袖子抹眼泪。羞羞！ 陈乙西看着他掩耳盗铃的模样就觉得好笑，要哭不哭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今年暑假他被打得嗷嗷叫的时候。 也许是来自阿公阿婆的新鲜感，他一来，陈乙西感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是连连下降。 家里也就算了，偏偏在村里面的小孩中他还是最大的，几个墙头草被他几根棒棒糖就骗走了。 直到那一天，她瞧见陈乙南领着他的那几个小弟往水塘边走，她毫不犹豫的跑回家冲着阿公嚷嚷。 陈乙西乱说的，放大夸张手法而已，她只是看着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去水塘，但有什么关系呢？ 结果她去他家里找他，他妈妈说他早就出去了，最主要的是，他骗她！ 这个胎神把她当哈儿哄！ 陈乙西也没想到他们胆子居然这么大，真的敢下水，明明旁边就有告示。 这群男孩就和眼瞎一样看不见，她眼睁睁地看见陈乙南从水里面钻出来，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陈乙南被阿公拿着棍子给吆喝起来，等到他浑身湿漉漉的从水塘里面爬上来，阿公手里攥着棍子追着他打。 七八个小孩，以陈乙南为首，被大人们当成上街等着被宰的小猪仔一样，边打边骂的给赶了回去。 第二天陈乙南就被爸妈接走了。 等到后面柚子真的开花了，在三娃妈的招呼下，她才敢鼓起勇气面对三娃的。 对面的陈乙南也许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陈乙西感觉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眼眶红彤彤的，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要开始往下面掉。 “干嘛！” 陈乙西满脸稀奇的用手指着他通红的眼眶，声音洪亮且一字一顿，就像学校喇叭里念稿子的广播员，力争让他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