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林知言的眼睛,像是在等一个裁决。 为什么是我——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越是聪明人,越容易犯下致命的错。” 林知言若有所思,问:“你不想解释,是怕我计较人情,有心理负担?” 然后他眯起眼睛,大概在盘算怎么找骆一鸣算账。他这么聪明,就算林知言守口如瓶,也能猜出是谁“出卖”了他。 “妈爸过世后,我跟着姑姑一家、生活了一段时间,你以前调查过,应该知道……” 男人轻轻打断,明显不愿她提及那个错误的实验。 这么长一段话要表述清楚,对林知言而言并不容易。 “凌妃说,她很佩服、我的清醒勇敢。她不知道,其实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受到伤害。但我又总是不甘心,明知刀山火海,也想试一试,我知道我很矛盾……” 霍述到底跨过了那三步远的距离,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额头抵着自己的肩膀,声音似是从胸腔中震鸣而出,“别说了,你没什么不对。” “霍述,我们翻篇吧。” 霍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目光灼灼,似是揣摩她这话是罚是赦。 “幺幺,你是说重新开始?” 霍述抬起颀长匀称的手指,遮在眼前,低头许久未语。 “没关系,没关系的。” 林知言如释重负,不想去看他那双漂亮摄魂的眼睛,语气轻得像是卸下了一个积压的重担。 “幺幺。” 林知言回头,看见霍述站在金色的阳光下,身影挺拔,眉目英俊漂亮,噙着笑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霍述,霍去病的霍,述说的述。” …… 林知言此番名气见涨,收到了包括母校在内十余家大小画廊的邀约。 继而是一家颇有名气的艺术画廊,位置在川省,正好可以为她下本画册的主题采风。 忙完已是一周后,她耳后的疤结痂脱落,剃掉的那二指宽的头发也长出来一茬毛茸茸的青色。 今天要去实验室做术后人工耳蜗的防水性能测试,林知言特意带了一身连体的泳衣,收拾好自己出门,就见霍述的车停在民宿大门前。 这次霍述除了带那个爱笑的小助理外,还陪了名面生的司机。助理坐在副驾上,霍述就只能坐后排。 “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林知言弯腰上车。 这次的防水测试要下水,林知言换上泳衣,消了毒,和其他几位受试者热身过后,就按照研究人员的要求来来回回下了几次水,力求得出最真实的反馈。 泳池里的水虽是恒温的,可泡久了到底不舒服,更遑论林知言刚过生理期,本就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