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 林知言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明明着急得不行, 张嘴吐出的话却迟钝又含混:“窝……听不见。” 男人身量颀长高大, 肩阔腰细,挺眼熟的一张脸, 眉骨和鼻梁线条优越,像是刚电视荧屏里走出来似的。 凌妃拿着手机,在一旁看得眼皮直抽搐。 “好了好了,乖乖!别乱动,当心牵扯到伤口。” 他拇指安抚似的揉了揉林知言的手背,神情自然地对医护人员说:“植入体型号确认无误,后续有需要家属配合的地方,直接和我沟通。” “只要我想,总有一天能做她的家属。倒是凌小姐你……” 凌妃被戳中痛处,登时竖起两条眉毛:“你威胁我?” 霍述轻笑一声,睥睨尘世的傲气,“你高估你自己了。我想威胁一个人,从来不会让他有机会站在这儿废话。” 凌妃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心里打怵,嘴上却不肯服软,“你也就现在能呈呈威风。当初是你亲手毁了成为林知言亲属的机会,现在又趁机揩油,等她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要恶心成什么样呢!” 半小时后,林知言的意识逐渐清明,感知回笼。 霍述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手滑动着腿上搁置的ipad,一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指节,不时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霍述掌心一空,半垂的眼睫明显顿了顿。然后他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抬头问:“头痛不痛?” 霍述换了手语,又问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麻药的余劲儿尚在,痛觉已经慢慢苏醒,脑袋有些酸痛沉重,但不至于太难受。 她故意当着霍述的面,拉住林知言的手,还挑衅似的在她白皙细腻的手背上搓了搓,揉了揉,用色-眯眯的夸张语气问:“言宝宝,你渴不渴?我喂水给你喝好不好呀?” 医生说她最好六个小时内别吃喝,也不要睡觉,所以凌妃就肩负起了陪她唠嗑的重任。 林知言按了按太阳穴,比划手语:【不要再逗我笑啦,头都要裂开。】 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骆一鸣。 【妃妃,你是不是要赶飞机回去了?】 凌妃“哦”了声,拿出手机看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不着急。】 林知言微微一笑,双掌合拢枕在脸颊边,【我也有点累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养。】 林知言点头:【一路平安。】 林知言躺了会儿,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了。 林知言甚至在里头看到了一小罐类似银耳羹的东西,用勺子搅了搅,才认出来是燕窝。 霍述将椅子拖近些,端起那碗燕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