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了,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霍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颇有点初见时那股朝气蓬勃的意味。 他含着笑低声说,“你就算头发全剃光了,也是最好看的。” 她提了提唇角,在床上坐下。 得了霍述的默许,一旁目不斜视的医生护士这才陆续走过来,为林知言测量血压和体温。 她弯着腰,脖子上挂着的科研人员工牌坠出,微微晃荡在半空中。 姚屹,拾一…… “体温正常,身体指标正常。” 林知言点头:“对。” “没有。” 霍述拉了把椅子坐下,一边听一边批阅助理送来的文件。他一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十足的上位者气势,颇有种“监工”的意味。 不知道是拾一的哪句话戳中了霍述的痛处,他签字的笔锋一顿,抬起头来。 他眸色深暗,语气里有不容置喙的锋寒。 霍述慢悠悠转动手中的签字笔,黑色的金属笔杆在霜白的指间上下翻转,这绝对是他不爽的前兆。 霍述的目光与她有短暂的交接,然后移回,朝着拾一等人说:“你们出来。” 林知言完全搞不懂霍述在介意什么,上一秒还是春风和煦的样子,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晚上七点,林知言吃过手术前最后一顿饭,凌妃就抱着一束鲜花赶到了病房。 他轻易不说话,都是下属在汇报工作事宜,是以凌妃刚进门时并没有留意到他,环顾一眼病房环境,娇滴滴嫌弃:“噫,那个人不是阴魂不散地缠着你吗?怎么不给你弄间病房啊?这床栏杆都掉漆了,连个伺候吃喝的人都没有,小气死了!” 她指了指帘子后坐着的高大轮廓:本尊在那呢。 她放下花束和背包,坐在林知言床沿,换了手语:【他在我也要说!仗着有权有势,就搞温水煮青蛙这一套,我可没忘记他当年的手段,吓死人!现在倒是装得像模像样的,你千万要擦亮眼睛,别又被他哄骗了!】 “……” 林知言朝她身后看了眼,转移话题:“骆一鸣呢?没送你过来?” 林知言直觉他们俩有猫腻,刚要问,就听凌妃兴奋道:“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当当!” 将玻璃画和木质的船型基座组装在一起,按下开关,便是一盏橘黄色的温柔小夜灯。 林知言眼底盛着明亮的暖光,爱不释手地看着这盏掐丝珐琅玻璃画夜灯,“比我想象中,要好看。” 凌妃又拿出一块掐丝珐琅玻璃画钥匙扣——是林知言《鹤雪》联名款,笑吟吟挂在她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