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真人比网上严肃得多，一点废话也不讲，直接上手操作。 “没事，有问题随时联系。” 待车辆抵达附近，她推开门下车。 林知言早预判他的计划，屈指道了声谢，然后指向烧烤摊上没喝完的啤酒，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她始终保持礼貌性的疏离，也不管霍述什么反应，向前拉开停靠的网约车车门，坐了进去。 网约车远没有霍家的豪华真皮座椅舒服，却令她安心。 次日下午，林知言回了深城，开始为期一月的美术展览工作。 林知言对比了几组网上购买的手工材料包，最终选种一款水波纹玻璃。凌妃家提供的材料都很上档次，通透缥缈的肌理感，像是冰雪初融后淌出的一汪净水。 为了做好这组画，她特意请教了苏省一位研究掐丝珐琅画的老艺术家，经过半个月的苦学，才开始正式上手制作。 画面不算复杂，但那种仙气缥缈的感觉却很难复刻，毕竟铜丝线条没有丹青笔墨那么柔软随性，稍不留神，就会让画面变得僵硬呆板。 光还原丹青画面的缥缈还不够，林知言在玻璃细节上下了点功夫——只待里头的小灯泡一点亮，暖黄的光穿透玻璃，水波纹玻璃上就会隐隐浮出飘雪回转的轮廓，星星点点，映衬交颈引吭的仙鹤，仙气十足。 林知言其他参展画作一经提前半个月打包寄去美术馆，唯有这盏掐丝珐琅玻璃画的宫灯来不及寄出，只能层层叠叠小心包裹好，随着她本人乘机飞往京城。 一般来说，成年极重度听障患者很少去做人工耳蜗手术，一是超过了移植的最佳年纪，巨额的资金也让很多家庭难以承担；二是有人觉得，成年人的听力需求远不及学语期的儿童，生活圈子固定，不需要太灵敏的听力水平。 毕竟a大开发出的这款人工耳蜗轻便又微创，是各项功能最接近人耳的一款，防水性能也极佳，在志愿者群里的口碑也非常高。 犹豫再三，她还是同意手术，只等飞往京城后，就正式签署手术协议书。 临行前一晚，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打包好行李，洗漱完，几乎倒头就睡。 匆匆忙忙起床捯饬，刷牙时顺便翻了下手机，发现微信上有条好友申请。 林知言有些意外，点击通过，主动打招呼：【霍依娜？】 林知言：【等等，我去窗外看看。】 林知言：【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嘿嘿]】 霍依娜：【林知言，你敢讽刺我！[炸弹]】 她咬着电动牙刷坐在餐椅上，问道：【只是很惊喜啦，你难得主动找我。从哪里弄到我微信号的？】 林知言：【好，你说。】 林知言回答：【对，今天下午的飞机。后天我在xx美院有场个人画展，大小姐有兴趣来捧个场吗？】 林知言目光一顿，迟疑打字：【你怎么知道？】 林知言：【和你一样？所以，你的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