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色厉内荏,强撑着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有问题就赶紧去治, 别来我这里发疯!” 霍述的半截面容浸润在黑暗中, 缓缓说,“不错,我与她的接触, 的确始于一场实验观察。她越干净纯粹, 越与我的预设数据背离, 我就越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到最后才发现实验结果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我要的,是她这个人。” “你们说我有问题, 的确,只有当她存在于我的身边时, 我才稍微有点正常人的感觉。我二十多年来没搞懂‘爱’是个什么东西, 可就是没她不行。” 关于和霍述分手的原因, 林知言从没有对人详细说过,所以凌妃一直以为霍述是和那些豪门公子哥儿一样游戏人间,拿林知言当豢养的金丝雀对待,这才让人姑娘家伤透了心…… 这是什么变-态的癖好! 霍述居高临下地半阖眼睫,扯了扯嘴角, “他一生站在悬崖顶峰,俯瞰天下宵小, 没有归途,没有退路。他站在平衡木的一端,如果对面有人爱他,那么就能将他翘上崖岸;如果对面空空如也,那么他就会坠入深渊。林知言就是那个,站在我平衡木另一端的人。” 有那么一瞬,凌妃差点要顺着他的心愿点头。 霍述视线一顿,片刻的失神。 凌妃哽了哽,气喘吁吁地质问,“可是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虚伪自大,亲手毁了她最渴望的东西,还想让她继续爱着你……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可怜可怜她?林知言跟你在一起根本不快乐,你自私自利的胡搅蛮缠,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东西碎了可以补,感情破了可以修。只要毁了那份实验数据,赶走那些引诱幺幺离开的人,一切就可以回到从前…… 可是这个女人却告诉他,他无法理解的那些亲情爱情,是林知言最想得到的温暖。 霍述低声喃喃,似是茫然。 凌妃冷声,“如果林知言没死,看在她曾经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放过她吧!” “凌妃小姐,我今天身体很不舒服,没什么耐心。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要么你直接点,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诉我,要么……” 何止是麻烦?要是内机坏了,得手术才能修复。 凌妃尖叫一声捂住耳后的外机,连连后退,直至后背贴上冰冷的电梯门,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令她头皮发麻。 叮咚,电梯门就在此时打开。 “哥!” 霍述看着电梯里的两人,抬手轻轻一按开门键,正准备合拢的电梯门就又哐当一声打开,随即被那只满是绷带的手按住。 “没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 “你,有什么面子?” 他上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狠厉的拳风已挥至骆一鸣的面门。 他从没见过霍述这般发狠的样子,简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拳拳带风,试图将所有阻拦他的人碾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