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没必要和自己的腿过不去，没多想，拉开后车门坐上去，打开手机给艾瑶发条微信：【再等等，我马上到。】 然而打开门，屋内却是异样的冷清，一点声响都没有。 林知言想，或许这才是霍述真正的样子。 林知言没有看他，径直朝客厅走去。 蔡思累得睡着了，张姨贴心地给她身上罩了一条毛毯，小小的身躯看起来像一只蜷缩的猫。张睿博戴着耳机看ipad里的动画片，见到林知言过来，立即跳下沙发喊：“林老师！” “开心！叔叔阿姨买了好多好多玩具给我们，还带我们坐了旋转木马！” 张睿博脾气倔，连他都说“开心”，那对夫妻俩一定是个顶喜欢孩子的好人。 “林老师不放心我呢？” 【张睿博，你带着菜菜先回去，坐艾老师的车。】 “林老师，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林知言顿了顿，若无其事打字：【老师还有点事，等一下再回。】 “你送两个小孩下去，交到他们老师手里。” 于是两个小孩跟在周助理身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乍一看，颇有点交换“人质”的意味。 只剩下两人时，霍述下意识伸手去牵林知言的手，像是过去无数次的亲昵一样。 她拿出手机打字，连上前递给他看都不肯，直接用ai女音转读出来。 【还是说，因为我没有像前两个实验对象那样屈服于你摆出的利益，没有自甘沉沦，你不甘心实验失败，想再来一轮？】 “我只是想和你吃个饭，有些话想对你说。” 林知言抓起包，转身就走。 身后，霍述平静的声音不疾不缓传来。 “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我当然不会去做。” 是，她是主动来的霍宅。 林知言懒得和他争论，讲不通的，没必要。 霍述前去餐厅，自顾自说着。 他提及小铃铛的病，林知言无话可说。 小铃铛的医疗资源由他一手把控，就像一根风筝线，不管风筝飞再远，拽一拽还得落回他手里。 霍述笑着替她拉开了餐椅，很绅士体贴的举动，似乎料准她会服软。 如果她是个健听人，还能掀翻桌椅酣畅淋漓地痛骂霍述一顿。可惜她不会说话，真闹起来就像个默剧里的神经病……太狼狈了，不值当。 霍述亲手舀了一勺猪肚鸡汤，里面放了枸杞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材，鲜香中夹杂着一缕淡淡的苦味，青釉瓷碗衬得他的指节霜白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