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一年多没感冒了,捱了一会儿,只得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从柜子里翻出颗止痛用的布洛芬,就着凉水吞服了。 浑浑噩噩又睡过去,发了一身汗,等到再次睁眼醒来,纯白的轻纱窗帘上洒着大片金色的阳光,分不清是早上还是黄昏。 她竟然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今天9:20分是手工课时间,已经迟到十分钟了,林知言赶紧拜托艾瑶帮自己代一下课,随即给院长阿姨和闫婆婆发信息请病假。 林知言自己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感冒药,有气无力地回复凌妃:【对不起妃妃,我生病了,不能出去吃饭。】 林知言:【昨晚发了一晚上的烧,今早差不多退了,就是没力气。】 林知言还没回答,凌妃很快撤回消息,重新发送道:【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家属的人了,我不来打搅你们~[嘿嘿]】 【妃妃。】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发来试探的一句:【……什么意思?】 林知言回复完,就将手机扔去了一边。真打出这一行字的时候,倒比想象中轻松很多。 她抽纸擤了擤鼻子,爬起来煮了碗小面,吃完后外卖的感冒药也到了,吃了药,冲个澡,就又爬回被子中昏沉沉睡去。 梦见自己站在兔子视角,被四肢大绑地躺在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刃在眼前晃动游走。她听到了皮肉被生生划开的剥剥声,好疼好疼,疼到眼泪都滚滚掉落下来。 她想要尖叫,可嘶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枕边的手机嗡嗡震动着,是凌妃打来的视频电话,而且不止打了一个。 这会儿林知言睡意全无,倏地起身趿拉鞋子,拧开防盗门一瞧,就见凌妃气喘吁吁地站外门外。 她的手语还没打完,凌妃已经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好温暖,温暖到林知言鼻子一酸,险些又红了眼眶。 凌妃将买来的橙子和梨放在圆几上,娇滴滴嗔怪,“我都来你家多少次了,能不知道自己倒茶?” 衣袖下凝霜般纤白的手腕,却烙着一片红紫的淤痕,格外触目。 林知言一愣,收回手扯下衣袖,摇头比划:【不是,是我摘手表时拽的。】 【真不是,我发誓。】 凌妃这才将心放下一半,抽抽搭搭去厨房洗了个梨子,哐当当切成块,然后端着盘子坐在林知言床边。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林知言靠在床头,淡淡一笑,只是带着病容,那笑比哭好不了多少。 林知言平静地打着手语,【大概我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和笼子里的猫猫狗狗没有什么区别……】 林知言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受控制。 于是林知言垂下手,头轻轻靠在凌妃肩上,抿唇不再言语。 骆一鸣发现,林知言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在霍述身边了。 林知言和霍述走不长久,骆一鸣从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