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指画了个问号，疑惑霍述为什么会看中一个和他性格截然相反的，冷冰冰的角色。 铁皮人没有心，既感受不到爱，也缺乏所有正常人类的情感。 砰砰砰—— 林知言一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推开会客厅旁的移门走入夜风薄寒的露台，没敢下地，就站在干净的大理石台阶上眺望远处的除夕烟花秀。 林知言握着手中那枚通透的蛋白石，透过“绿野仙踪”的切面观望烟火，漫天的繁华就被切割成无数瑰丽的光斑，比旋转的万花筒更为璀璨夺目。 孩子气的行径，纯粹天真。 他没忍住牵住她举着蛋白石的手，包在掌心轻轻揉捏，勾唇唤她。 “幺幺。” 她转过身，好奇地抬起另一只手，试图感受他声带的震动。 林知言惊异于这颗东西触感的暧昧。而对于野兽来说，脆弱的咽喉是不能被触及的禁地。 那样深沉漂亮的眼睛，无端引人沉沦。 天边万千银丝垂落，镀亮唇齿相依的两道剪影。 霍述抱起她，一边细碎接吻，一边朝卧房走去。失衡中“绿野仙踪”脱手坠落，在厚实的毛毯上咕噜噜滚了两圈，但谁也没空去搭理。 接吻时，霍述始终看着她，眼底蕴着绮丽的光泽，陌生而强势，令人无端生出一丝危险来临的颤意。 身上一凉时，霍述顿了顿。 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霍述眯了眯眼，俯身咬她戴着助听器的耳廓。林知言战栗地蜷起手指，恍恍惚惚摘下助听器搁在床头柜上。 听不见声音，时间也仿若停止，有种身处洪流中的混沌感，不知今夕何夕。 楼下的电视里，或许又在合唱那首她永远无法听懂的经典曲目。 最后还是霍述将她抱去了浴室，花洒打开，温水绵密得浇灌下来，刺得潮红的皮肤颤栗。 他忽而从后拥住了那片纤薄的背脊，也不管身上浴袍淋湿，将林知言的下巴别过来，不知疲倦地轻啄细吻。 也不知是在说水温，还是说眼下的吻。 阿述，是她独自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遍的发音。 因为她察觉到霍述的身体僵了僵。 “嘘。”霍述低头，以唇封缄。 磨磨蹭蹭洗完澡，林知言整个人险些缺氧，裹着浴袍扶墙缓了好一会儿。 她抬头看了眼那张被单凌乱的大床，一阵尴尬，实在不想再躺回去，索性拢紧浴袍坐在那把墨黑色的人体工学椅上，顺手翻开桌上摊开的一本英文书。 中间的曲屏电脑猝不及防亮起蓝光，“wele”的字样过后，随即弹出一份没来得及关闭的文本小窗口，询问是否继续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