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捏刹车，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林知言，可对方抬头看他的眼神，却和看陌生人无异。 “林知言！” 林知言摇摇头，微微一笑：【有很多人即使懂事后也不愿正视曾经犯下的错，和他们相比，小成老师已经很优秀了。】 所有压抑的情绪、未解的病症，都在这番通透的话语中得到释然。 成野渡撇过头，许久，鼓足勇气说，“既然是朋友，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 这处老公寓管理得虽然远不及山顶别墅的门禁严格，但好歹也是限制外来车辆进入的，也不知道霍述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门口开到楼下来。 然而徐徐降落的，却是后座的车窗。 林知言大窘，给开车的周径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便逃也似的钻去后排座位。 那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林知言转过头看他，也一本正经打字：【林老师不值钱的。】 【那我现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林知言微笑着亮出屏幕。 市中心的豪华江景酒店，可以近距离观赏山城最美的灯光秀。 小餐厅外有一处露天的阳台，林知言趴在铁艺栏杆上，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凌妃，惹来对方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 两个人像极了天台上比肩远眺的高中生，青葱浪漫。 霍述撑着下颌说。 霍述睨过眼来，反问：“林老师不是我的家人吗？” 她的父母也是在这样一个灯火璀璨的冬夜去世的——为了攒钱给她做人工耳蜗手术，疲劳驾驶，开车的爸爸当场就没了，妈妈没能撑到医院。 她失神，霍述也没打扰，只伸手将她折进去的围巾一角翻出，轻笑说：“其实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在乎什么节日不节日。只是想找个理由，约林老师出来吃个饭而已。” “怎么这样看我？”霍述也侧过头，与她挨得极近。 林知言低头打字，【但是，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夜风袭来，悄然无声。 【我想和你谈谈。】 亮出的手机备忘录和男人清朗的嗓子碰在一块儿，异口同“声”。 霍述回正目光，像是在看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林知言怎么可能没听过！ 后来白影后在事业巅峰毫无征兆地选择息影，即便销声匿迹了十几年，她的影像资料也一直活跃在互联网平台，被无数网友奉为神女。 霍述牵了牵唇角，漫不经意地笑，再次抛出一桩令林知言惊掉下巴的秘辛。